黑衣人粗喘的呼吸渐渐开始平静,他的眼睛亦回归了常人的颜色。
方从惊骇之中缓过神来的我急忙攥起地上的匕首,自己从未见过这种超乎常人的异能——胸口中了一刀却仍活着安然无恙,甚至连血都未流一滴!
“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手捂胸口,仰头望着夜空,他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月圆之夜……这是我的第一次试炼……”
试炼?我有些莫名,他明明是与我一同被困在这口枯井的遇难者。
“保护好你自己,如果你死了,他们会提前赶来……结束我。”
这番话令我一头雾水,他到底在说什么?试炼、他们?莫非他真的疯了?
黑衣人凝望着夜空,许久一言不发,月光似乎过于明亮,银皎之中竟泛起了淡淡的蓝色,我不经意的抬头,心脏骤然一停。
被狭小井口圈住的夜空中竟然有两轮满月!
“怎么可能……”我使劲揉着眼睛,不禁喃喃,“天上怎么会有两个月亮?”
“没见过?你在山洞里长大的吗?”黑衣人狐疑望了我一眼。
不,不可能,我使劲摇头,这不可能,地球上怎可能见到两个月亮。
“地球上?”黑衣人眼神鄙夷像是在打量一个疯子似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记忆仿佛被浓雾笼罩,我仅能记起的也只有海文、飞云这几个陌生的名字。
“看来他们把药下得太重,你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了。方才你所说的岱城和铁营,它们历史上确实存在过,然而所谓的‘地球’,”黑衣人嗤了一声,“依我看八成是你从某本异想天开的小说上读来的罢。”
我跌坐在地,两轮满月仍在漆黑的夜空中闪耀,那么真实,那么明亮,这一切可能会是梦吗?莫非我真的产生了幻觉,“地球”是臆想出来的?我忆不起自己的名字和过去,我来自何处,身处何方……难道……黑衣人才是正常的,而真正疯子,其实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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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快醒醒……”
灰袍人的声音渐渐清晰,我睁开了双眼,黑暗已经消退,他的手中正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而我的胸前却留下了一道狭细的血口,血口深窄,隐约可以看见白森的骨头。
“喝血。”灰袍人命令道。
我捡起地上的水囊,拧开塞子皱起眉头吞咽,浓稠的血ye甘甜得令我作呕,我永远都无法习惯它的味道。
胸前裂开的皮rou开始合拢,有些缓慢,但最终还是完全愈合,没有留下一丝疤痕。
“它已经给了你一点甜头,这些异于常人的能力,只是一份见面礼物,而从今往后它的每一次出现都会带来更多的诱惑,永远记得,不要向它敞开自己的心扉……”灰袍人将匕首掷于地上,“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练习,当你觉得再无法自控时,谨记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得念它,告诉自己这几个字究竟代表着谁,他曾有着怎样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