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泉洗漱的动静已经非常克制了,但是因为房里没有隔间,莫尚非还是因为水流声醒过来,看到天泉回头看他,他皱了皱没有睡醒的脸,起来刷一下打开窗户。
清晨的风很凉,拂在脸上让人清醒,外面的风景也很好看。
天泉走过来,一边梳头,一边道:“有办法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吗?”
莫尚非摇摇头,“北方似乎也不如明面上太平,白家戒备森严,晚上我不知道你怎么过来的,但是白天肯定不行。”
天泉绑好头发,问那怎么办。
“等到晚上。”
白天的时候,莫尚非出去了一趟,船是露天的,是白家的船夫过来接人,从窗户里看出去,白天湖岸上人来人往很热闹,莫尚非一上岸,白家的人就等在岸上领着他们往更热闹的地方走。
天泉一个人在屋里无事可做,发现望月教的情报竟然不假,这个湖中楼的确是医馆,或者说曾经是医馆,四面墙壁全都是医书,摆放的密密麻麻。
索性无事,天泉捡起一本书翻阅,发现这里的医书倒都不是上品,都是市面上很容易买到的医书,自己也看过悟过,顿时没了兴致,倒是兜兜转转的时候,看到很大一摞摆的整整齐齐捆绑好了的病历本。
天泉懂医理,病历本拿起来看的并不费劲儿,看起来是很久之前的病例了,上面记载的年月离现在有六十多年,怪不得医馆迁地方,这些书却不带走,想必这些病历本所属之人已经西去,所以病历本不重要了。
病历上所记载的并不是什么大病,大约是身居高位之人的月诊记录,一些显贵的门派里都会养一个医馆,医馆里的大夫每月都给门派里身居高位之人诊脉,以防不测。
病例一目了然,大都是良好的状态,只是天泉往后翻了翻,发现一行与众不同,字多,且都是叮嘱调理的话,但并未道清楚是什么症状,似乎大夫和病例所属人都心知肚明,往后油翻了翻,发现每隔三页便是如此变故,连看三本皆是如此,仔细一瞧发现每隔三页刚好是一年的时光,接着根据那些数据一推断,发现每次叮嘱都是冬至时分。
索性无事,天泉倒在躺椅上开着窗对着那病例细细研究,盯着那与众不同的一行,反复思量,他直觉每年冬至这一日定是有什么事情与白家有关,但是直到天黑,也没想出什么来。
天擦黑的时候,莫尚非的船回来了,与门派众人在门外说了会儿话,就一个人进来了,天泉这时在躺椅上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书,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对着窗户的发丝被窗外的风吹得一起一落,甚是悠闲美感。
莫尚非走上前,拿掉他手中的书,动作很轻,天泉皱了一下眉头继续沉睡,莫尚非瞧着心痒痒,用指尖隔空描绘他的眉心,不一会儿指尖就游走开了,落到了他的嘴唇的上方,天泉的嘴唇是很好的,不厚不薄,泛着水润健康的红色,此时睡着,嘴角拉平,是让人很想贴上去的弧度。
莫尚非低头抿住了天泉的嘴唇,深秋的傍晚,二人的鼻尖都发凉,靠近的呼吸却炙热无比,天泉很快烫醒,皱着没有睡好的脸,看到莫尚非正背着身接过门外的人手中的饭食托盘,转身又用脚带上了门,看到天泉醒来,他伸了伸脖子:“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天泉手背抵住鼻子和嘴唇,满眼怀疑:“你是不是轻薄我了?”
莫尚非没想到天泉问的这么直接,恰有踉跄之势,一手托着盆子,一手扶桌子站稳,血色蔓延到了耳后,他放下托盘瞄一眼天泉,外强中干道:“讲话要有证据。”
“君子坦荡荡,轻薄了就是轻薄了,我还能轻薄回去不成?”天泉下来躺椅,坐到桌子面前,看到饭食是够两人吃的分量,但是筷子只有一副,犯了难。
莫尚非心想,你怎么就不能轻薄回来了,君子有仇必报啊有没有?!摆完饭碗,看天泉一副犯难的样子,他道等等,转身就去翻箱子,再回来手里多了两幅银箸,天泉目瞪口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