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出仓库,白夜比岑寂矮了那么点儿,他手里拿着一包水月,岑寂抓住白夜的手,白夜手有些僵硬,岑寂却只是就着白夜的手把水月凑近鼻尖闻了闻。
“不错,”岑寂放开白夜的手,“为我沏一杯吧。”
白夜点点头,领岑寂上楼选了处靠窗的位置,自己在一旁沏茶,因为平时如果客人要求,沏茶师傅就会当场表演,而客人也可以亲试,所以旁边就有一整套茶具。
白夜的所有动作都落入了岑寂眼中。
他认真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和外貌无关,是他独有的气质。
很快,茶香便溢出来了。
白夜把茶放在岑寂面前,自己在对面坐下。
这茶很淡,颜色也几近透明,即便是在白瓷杯雪白底子的映衬下,还是清澈得看不见一丝杂质。
可是,仔细看,似乎又有些泛黄,然而一眨眼便又不见了,这也是这茶为何叫做“水月”的原因。
镜花水月,稍纵即逝,
勿须细看,不过虚化。
两个人都安静地坐着品茶,白夜看向楼下,却正好对上了时默言的眼睛。
白夜愕然,很显然时默言已经看到了岑寂,眉心有些愠色,眼神很冷,很不屑。
白夜转过头不再看时默言,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地继续喝茶。
岑寂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白夜只低头装作没看见。
喝完茶,岑寂便离开了。
白夜在店里呆了一天。
晚上到家门口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忽然有些愣然,原来,时默言和岑寂,要在苏州待一段时间。。。。。。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俩居然一人一座宅子分开住。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宅子,一个在叶府左边,一个在叶府对面。。。。。。
白夜看着左边宅子大门上的“岑府”,又看看对面宅子上的“时府”,沉默了。。。。。。
下人关上大门,白夜想慢慢踱步回自己房间,一抬头,却看见寒彻站在正堂前的青石大道中央,抱壁冷冷看着他。白夜不知道怎么了,看了他一眼就想绕过寒彻继续走,却被寒彻一把拉回去。白夜踉跄了几步,不满地看寒彻:“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的那个又是谁?”白夜被寒彻那样的眼神一盯再这么一问,一时没说出话来。那个?“什么那个?”白夜的语气也有点冲,简直莫名其妙。“和你喝茶的那个男人!”寒彻抓着白夜的手越来越用力,白夜想甩开又不能。他说的不会是。。。。。。岑寂吧?
“岑寂。”白夜迟疑地开口,“你把我抓疼了。”
寒彻这才稍微放开,“这是第几个了?一开始是时离,后来是时默言,又和你儿子有一腿现在居然还有那个国师!你到底有多少男人?”
白夜张大了形状优美的眼睛,他实在没想到寒彻会这么想,“这与你无关。”寒彻也张大眼,这男人竟这么和他说话。。。。。。他盯着白夜,眼中似有火光。
白夜也鼓起勇气回看他,他完全没看清,嘴唇上就传来痛感,白夜在心里惊呼一声。
寒彻缓缓离开他的唇,转而又看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瞳熠熠发光“没有下一次。”
白夜迷迷糊糊看着寒彻逆光的脸,只隐约看得清美丽的轮廓。
吾记今日卿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