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四周,依然有下人为他开门,每个人见到他还是恭敬地喊“少爷”,他却明显感觉不同了。
有些。。。。。。空空荡荡?
白夜路过寒彻房间的时候习惯性地想看看他在不在。如他所料,没有人。转念一想又笑自己。
竟成习惯了。
寒彻一定会走的。
宅子似乎一下子变大了,现在,又只剩了他一人。
他忽然觉得,有些事,终究不是自己能改变的。
日子又变得和以前一样。
只是白夜病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染了风寒。以他的体质原来也不至于这样,可偏是刚没了一半功力身体正弱的时候,白夜无法,也只好在家歇着了。
岑寂来看过他,为他把脉的时候发现了他失掉一半功力。不用白夜说,他也知道是给了谁。
不过这是白夜自己的决定,他不会说什么。
血灵现在离开,以后他一定会后悔。
这天夜里,白夜还是早早便睡下了。
摸到额头还有些烫,他将被子又裹紧了些。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有一张温柔的大掌轻抚他的脸颊,极轻地摩挲。
让他有种被呵护的错觉。。。。。。
白夜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时离。
是做梦吧。。。。。。
时离却把另一只手也贴上白夜脸颊,捧着白夜的脸笑着看他:“不是梦。”
“是真的,我来找你了。”
是真的。。。。。。但那又怎么样。
栖凤国有意与国联姻,而且对象,似乎已经被大家默认是除皇帝外最出色的骊王,这早已是天下皆知的事。
而且联姻的女方,五公主紫苏也已长途跋涉来到帝都,谁都知道他们的意图,以出使为名实则想要来“物色”。
白夜拂开时离的手,转过脸不去看他。
他来做什么呢,自己本是打算永远都不要再见他的。
还有时默言,岑寂,他们都是。
说了不想再见,却又走到一起。命运总是拿他开玩笑。
可时离却捧住他的脸又转向自己。
“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何我们好不容易再见却还要如此呢?”时离的目光温柔得和当初一样,可白夜不想承受,因为那温柔,很快就会不属于他。
“你没有错,”白夜摇摇头,“是我错了。”
我不该认识你们,不该对你。。。。。。
时离也感觉到了白夜的坚持,便不再说话,只静静看了白夜一会儿就离开了。
白夜翻身背对床外。
不要回头,他对自己说。
清晨鸟鸣阵阵,心情也不觉放松很多。
白夜起床穿好衣服,用发带从两鬓各挑一缕系在脑后。推开门,却发现时离站在廊上。
白夜十分惊诧:他怎么还在这里?
时离笑得云淡风轻,好像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我来苏州办事,这段时间我可以寄住在你府上么?”白夜脸色平静,心中却泛波澜:
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不想,也不敢。
“时默言也有宅子,你可以去和他住。”白夜低声说。
“他一个人惯了,多出一个人必定不愿意。”时离还是不放弃。
他知道白夜的脾气,白夜不会不答应他。
果然,犹豫了一会,白夜还是点了头:“。。。。。。好,我会叫人收拾一间客房。”
时离站在阳光中浅笑,白夜有些恍惚地看着一身白衣,清俊儒雅的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