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太白找慕容无双回来商量的事,说严重其实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却也严重。
“这是观月楼一个月前派人送来的尸体,你且看看。”
宽敞明亮的大堂内,摆放着两具被白布遮盖住的尸体。
慕容无双走过去掀起其中一具尸体察看,在看到尸体的一刹那,那向来淡定从容的面上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只见白布遮盖的架子上躺着一具干瘪扭曲的尸体,皮包瘦骨青筋凸出,浑身的血ye仿佛被人吸食殆尽。尸体的右脖颈处有两个已经溃烂了的血洞,看形状像极了凶猛野兽的牙印。
死者双目爆凸,面部表情极具惊恐,仿佛在死前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物。
见此,慕容无双绕到另一边去看另一具尸体。
同样的表情、同样的伤口、同样的干瘪丑陋。
“师父,这……”
江湖阅历无数,从未见过这般可怖的死法,更何况尸体虽扭曲变形却不难看出死者生前应该是个相貌姣好的女人。有谁会对一个女人下如此狠手?慕容无双不禁心下惊疑。
“死者是观月楼门下的女弟子。”挥手示意一旁的守卫将两具尸体抬下去,焦太白面上不动声色:“无双,你从小见多识广又极其聪明,可是看出这两人如何而死?”
闻言眉头微皱,似在思索。
半晌,慕容无双苦笑着摇了摇头:“师父,徒儿游历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种死法,更未听说有哪门武功杀人后,死者会呈现这种可怖的状态。观其脖颈处的伤口看似是被某种凶猛的野兽所袭,可即是观月楼门下的弟子,武功自然不低,普通凶猛的野兽根本奈何不了她们。再者……”温和动听的声音到此处顿了顿,只见他微微侧首冥思:“徒儿也未曾见过何种野兽是靠饮人鲜血为生。
“唉……”似早已料到慕容无双会这样说,焦太白也不在意,径自走到堂上的主位坐下:“你可还记得十年前那个疯癫的游方道士所说?那时你虽还小,可你自小便天赋异禀甚至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当日那道士所说之语你可曾忘记?”
“关于妖眸乱世之说?”
“正是。”
“不过是个疯癫道士的胡言乱语之说,师父何必信这些无稽之谈?”俊雅的面上温和依旧,微垂了眼帘,终是将黑衣少年的事情隐瞒。
“非也,若然他一人如此说,为师自是不信,可为师年轻时亦闻家师说过同样的话。”回忆起当时,焦太白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感慨:“家师Jing通占星卜卦之术,有一夜他夜观星相,突然对为师说三十年后江湖中会有一场浩劫……”说到此处,儒雅又威严的面上不知为何染上一层黯然:“后来偶遇那道士,闻他所言,为师估算了下,家师所说的三十年后与那道士所说的十年之后时间竟非常吻合,故这几年才一直暗中查探。”
焦太白的师父是二十几年前江湖中有名的天机老人,不但武功高强且占星卜卦之术奇准,天机老人的称号便是由此而来。可不知是否因为他窥觑的天机太多,竟然无端的英年病逝,江湖中人初闻此消息的时候无不惊叹唏嘘。
慕容无双知道焦太白提及此处必会伤心,故体贴的转移话题道:“师父可是查探到了什么?”
闻言,焦太白从追忆中醒过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本就威严的脸上突然换上肃穆之色,“据为师分布在江湖中的暗探来报,约莫半个月前,江湖中突然崛起个一个神秘的教派,名曰邪羽。此教教主行踪飘忽无人见过其长相,教中之人行为处事亦正亦邪,此番叫你回来,也是商量与邪羽教有关的事。”
“师父怀疑,关月楼弟子被杀与邪羽教有关?”温和的眼中闪过了然之色,慕容无双说出心中所想。
焦太白却状似头疼的摆了摆手:“为师也不知道,那杀人者在此二人死后并未再作案,所以为师亦无从下手。但两件事先后发生,时间相隔甚短,其中必有联系,为师希望你到时候多加留意。”
将心中所虑全都说给慕容无双听后,这才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焦太白望着向来疼爱不已的徒弟,这才关切道:“这一路行来,可是辛苦?如玉这般调皮好事,定是给你惹不少的麻烦。”洪厚威严的声音中虽有责备,却不难听出之中的宠溺之味。
“小师弟生性活泼好动,若一路上没有他,倒是无趣得多。”见焦太白提起焦如玉,俊雅的面上好笑之色立闪。
他那个活泼灵动的小师弟,当属清风剑派门下一宝。
“对了,二师弟呢?”回来许久,却始终不见韩梓尧的身影,慕容无双不禁好奇。
经他一问,焦太白这才想起,端起案几上的茶盏一饮而尽,道:“武林大会在即,为师叫他准备去了,如玉也去帮忙了。”
“武林大会?”
“每四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届时八大门派将重新选取,双儿可是忘了?”
若是焦太白不说,他还真给忘了。
难怪路经溪风镇的时候遇到这么多江湖人士,定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