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各大门派中修为较低的自然看不出方才发生了何事,只见焦太白本欲朝少年出手却又突然莫名的收手转而击向身侧的半空。
而那些修为较高的则纷纷惊讶不已。
由于将昊日决练到了第八重,焦太白的武功可谓是当今天下无人能敌。但观方才空中朝他袭来的那股内力,劲道温和却深不可测,看焦太白与之抗衡最后收力不及后退的那几步,那人的武功竟是比焦太白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看漆黑夜幕中踏空而来几个翻身落在黑衣少年身侧白衣翩然的温雅公子,众人心下释然——若是无双公子的话,那也并不稀奇。
早就听闻焦太白将昊日决传给了慕容无双,而慕容无双也不负他重望青出于蓝的将昊日决突破了第十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只是从刚才就未出现过的无双公子为何会突然现身公然对焦太白出手?
要知道慕容无双自小被焦太白抚养长大,一向敬他有若生父,对焦太白出手这样堪称不敬不孝的举止可谓是二十年来头一遭。
“无双公子,你这是何意?”有人忍不住心中好奇,出声询问。
未理会那人的问话,觑一眼满面怒色的焦太白,慕容无双有意无意的上前几步挡住了身侧冷若冰霜的少年,温然行礼道:“师父。”
“哼,你还知道老夫是你师父?”怎看不出慕容无双如此明显的维护,焦太白怒极反笑,一拂袖摆,一股刚猛的内力汹涌着毫不留情的朝着慕容无双袭去!
“唔——”闷哼一声,慕容无双这次却是不闪不避不还手硬生生的受了下来。
看着那自嘴角缓缓溢下来的鲜红血渍,焦太白纵使有再大的怒气此时也消了大半。无论如何,慕容无双都是他最疼爱的徒弟,更何况他生气只是因为他竟当着众武林人士拂了他的面。而慕容无双受的这一击也足以他挽回面子,故焦太白也不再追究,只沉息道:“无双,为师知你做事向来有缘由,你且说来方才为何阻止为师。”
“大师兄,你兴许不知道,这少年来路不正,我追着他进你院子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在你房间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若不是我缠住他,怕是他早已跑了。”一旁面色苍白的韩梓尧见状以为慕容无双不知情连忙上前解释,说着突然控制不住捂着唇的咳了几声,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的毫无血色,再看他捂唇的手指缝隙,有丝丝缕缕的鲜血从中不断流出,竟是在方才与少年的缠斗中受了不轻的伤。
“梓尧,你如何了?”眉峰微皱,慕容无双神色担忧。
“暂无大碍。”从怀中掏出巾怕擦了擦满是血污的手,韩梓尧轻摇头。
闻言苦笑一声,幽深的眼眸扫过院中一角被众弟子围绕断了一臂犹自因疼痛时不时呻yin几声的秦越、面色苍白负伤的韩梓尧、一干面露悲愤不将黑衣少年挫骨扬灰誓不罢休的武林人士和至始至终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的凉析,最后对上了焦太白讳莫如深的眼眸。
慕容无双轻叹一声,“师父,梓尧所说的黑影定不是此人,徒儿方才不在,就是因为发现有人闯入院中,追着他而去。而他……”拉过沉默着的少年,道:“他是徒儿带进来的。”
简短的几句话似在人群中投下一枚炸弹!
“什么?他是无双公子带进来的!”有人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
“这般邪乎的少年,无双公子怎会与他相识?”
最后是焦太白怒不可遏的惊喝声:“逆徒,你何时瞒着为师将他带于派中!”
十年前游方道士的卦象慕容无双是知道的,而他明知蓝眸惑世之说竟还敢瞒着他将少年带来却不告知,焦太白惊于他的欺骗,怒于他的背板。
“师父……”望着焦太白眼中惊涛骇浪的怒意,慕容无双面露悲色:“徒儿若不隐瞒,他今日焉有命在?”
“好!好!好!好一个慈悲为怀的无双公子,为师在你眼中竟成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魔头,今日老夫倒要瞧瞧你如何护得这少年!”一连道了三个好,焦太白心中悲痛交加,化掌欲再向慕容无双身后的少年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