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得去讲学,想想二皇子那个更难缠的家伙薄幸就头疼,他倒是想给自己放个七天小长假,可惜当这个差事的若是怠慢了岂不是直接就下岗了吗?
午觉刚醒,差不多时候了便一脸不情愿地滚下床去梳洗。到了书房,里头仍是空无一人,之前他是给晏妃说了,给二皇子找个陪读,这样子也好有个伴儿,当然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有人盯着,好让他收敛些,只不过这话他还晓得不能放在台面上说,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他算了算时辰,今天他来得还算晚了些,平日里照例是要等上半个时辰才请得动完颜懿这尊大佛来听他讲学。
早春时节午后阳光正好,上午YinYin沉沉的,看着里心头就不舒服。薄幸拿着一本书站在窗前,背过手去,闭上眼睛放松一下。样子看上去是十分自得,但心里头还是存了分心眼儿,毕竟上一次就差点落入了虎口,想到此,只见他眉头一抽。
“吱呀”一声推门声响,传进薄幸耳朵里,他握着书,随意摆了摆手,道:“坐吧。”
那人似乎很听话,回身关上了门,二话没说,拉开椅子坐下。
“上次说完了德政,今天另有“勤政“二字。古语有一言……”
薄幸说到一半,眉梢一动,觉得不对,平日里没有一番嬉皮笑脸的师傅长师傅短是绝对不会那么乖乖入座的。他睁开眼睛,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来人那里是什么二皇子,分明是置秋!
“你……你怎么……”
“师傅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吗?”置秋放下方才拿起的书本,抬头看着薄幸。
薄幸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白了一眼,回他一句:“你来这里倒什么乱,平白扰人清净。”
置秋没急着说些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看着薄幸微恼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地上扬,道:“可是,为人师者,岂有说不教就不教的道理?”他说着上前两步,离薄幸近了些。
书房的布置稍稍拥挤了些,进门不到两米便横了四张书桌,右边窗下放着的是师傅的桌子,紧挨着那桌子左侧往里便都放着高大的几排书架子了。
“哪有师傅胡乱教的,有句话叫因材施教,可懂?”薄幸稍显慌乱,骨子里那股倔意又让他不得不抬起下巴。
他说着,脚步微微向后挪着,想着离置秋远些,奈何这桌子就在他身后不足一尺,这狭小的空间,让他往哪里躲去?
“哦?”置秋听了不禁笑出声来,只见薄幸越发的慌张,双颊稍稍泛红,他故意又凑近了些,“那老师不如说说看,在下应该让你如何因材施教?”
“二殿下。”
外头,侍卫和太监见完颜懿来了,行礼道。
“怎么都在外头?这门怎么……”完颜懿看着几人,愣了一愣。
二人鼻间的距离仅有半尺,薄幸清了清嗓子,本想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看来不那么慌乱,可鼻间满是对方的微热的气息,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出什么对策,只能换个方向,接着退!
他满心想着当自己还没抵上书架子就已经想出办法了,可惜,眼前这个人就像是老天派来克他的似的,时时刻刻都能让自己分神。薄幸明显能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那个速度,真在这时,置秋抬起左手,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腰侧,搭在他身后的书架上,紧接着右手又是一抬,往书架稍高一点的地方一搭。
薄幸被置秋锁着,动弹不得,一张脸涨得通红,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能想些有的没的。
“这个书房的确是该修大些了。”置秋表示十分地赞同。
“你!”这话不正是方才自己所想吗!怎么又被他说了出来!
现在的这个薄幸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严谨的大学士模样,现在的他,当真是可爱极了。
置秋不觉看得入了神,脱口道:“星君……”
正在这时,门外传入的一阵吵闹声将置秋唤回了神,薄幸也听到了,正想着抓着这机会逃离他的魔爪,他刚伸手推开置秋,手腕却被人抓住,薄幸奋力甩了几下手,却仍是逃脱不开他的钳制。
此时薄幸眼前突然黑了一下,唇上传来的再真实不过的触感,让他再次愣在当地。
这算做的哪门子朋友!
“方才乐师来的时候吩咐了,说都让在外头守着。”太监只能老实回答。
“一个乐师,算的哪门子的东西,不在他的御琴司好好待着,还来这里砸场子,不要命了是吗?!”完颜懿一听这话立马炸开了。
话音甫落,书房的门便被人拉开,置秋跨出一步,刚要道歉,完颜懿睨他一眼,“见到本皇子,为何还不下跪?”
“在下置秋,初来乍到,望二殿下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
完颜懿见他是新来的,也不想太拘着这个礼节,便摆摆手,“算了算了!”
置秋方要走,却又被叫住,只听完颜懿问道:“你和薄师傅什么关系?”
他听了,心中暗暗一笑,面上却不曾表露,正好瞧见薄幸从里头走出,面上的红晕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