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道观?那个地方不是早就没有人去了吗,前两年城规所的都准备差人去拆了那个地方了,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被搁置了下来,一放就是两年。
薄幸将信将疑,来了城南,天色对比先前Yin沉了许多。见了那道观,瞧见那牌匾被人摘了放在一边,原本烫金的几个大字也被灰土盖得模糊,看不清了,他抬头看了看这朽木破瓦的,实在想不明白究竟置秋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道观的门是关着的,两扇木门上红漆剥落了大半,薄幸伸手一推,只听“吱呀”的一声,老旧的木门缓缓挪开了些,他稍侧了侧身子跨了进去,环顾了一圈。
这地方早就被人搬空了,空落落的,就剩得几根剥了漆的柱子,生了青苔的四壁,颇是有些像他小时候的住所。
还没来得及感慨一番,突然感觉手臂被人生生往旁一拽,整个人就跟着被扯了过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醒过身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扯进了道观里的一个房间里,还被人压在门上,嘴还被人用手捂住了。
房间里头光线昏暗,他定睛一看,面前的人居然是置秋!
他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那点力气根本敌不过置秋,只能恨恨地干瞪着眼睛,不断甩着头,试着从他手下挣脱出来。
置秋做了个“嘘”的嘴型示意他安静,见他稍稍安静下来些,置秋这才低下头,附在他耳边,一股热气不断拂着薄幸耳朵,他正担心他又要做些什么事情,不料置秋却低声说道:“你被人跟踪了。”
薄幸本还在挣扎着,一听他这话立马乖乖站着不动了,只见置秋稍稍一扬下巴,他回过头去,透过门缝的间隙看到有两个人走进了道观,手上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二人四处看了看,没见到其身影。
良人在怀,置秋哪里还有那么多心思在乎旁人,低头看着薄幸因挣扎而散乱的发丝,嘴角渐渐升起一抹笑,放在他腰间的手悄悄收紧了些。敛眸看着薄幸偏头露出来的雪白颈窝,他微眯了眯眼,正要低头将唇覆上,却听到外头的二人有了动静。
其一道:“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跑到哪里去?”末了冷哼一声。
另一人没睬他,刚要迈开步子却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瞧,发现是个布包。
薄幸听他这么诋毁自己,差一点儿就想推开置秋冲出去,跟那人拼个你死我活的。突然他一惊,那个布包!不正是自己拿来包着白玉观音的吗,什么时候掉的?!
置秋察觉了他的异样,目光转移到那个布包上头。只见一人拾起地上的布包,将裹着的布料揭开来看了看。薄幸见白玉观音完好无损,着实松了口气,心中实在庆幸着还好自己包得厚实,不然这可怎么交代。
外头的二人见了白玉观音,当即便确定薄幸还在这个地方没逃出去,便四下搜寻起来。薄幸看去,见二人仍是不罢休,心里头焦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置秋复又往门外看了看,又低声对薄幸说道:“跟我来。”他眉毛稍稍一挑,神情从容的很。
薄幸就这么一头雾水地被他拉走,这房间里的摆设薄幸还不曾好好瞧瞧,便瞧见置秋伸手去摸了块石砖,轻轻往里一压。
呵,这家伙果然藏了机关。
薄幸在心里哼笑一声,睨了他一眼,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置秋回头看向他,只无奈一笑。此时二人正对面的一面墙缓缓朝两边开了,往里头像是个地道,藏青色的石壁上悬有烛台,二人听着房门外的脚步声似乎近了,赶忙进了石门,不一会儿,石门便又缓缓合上。
二人前脚刚躲进来,外头的两个后脚便进了房门了。置秋没有急着将两边石壁上的蜡烛点燃,而是拉着薄幸一同听着外头两人的一举一动。
“难不成真让这小子跑了?!”其一低咒一声,啐了一口唾沫。
“大人交代的,只要这尊观音,至于那个书生,他日后自有办法处理。”
这话说完,薄幸便再没有听见两人再说些什么了,之后隐约听见了脚步声,也无从确认二人是否离开了。这么一番下来,他早就已经气不起来了,现在也白玉观音被人拿了去,白白浪费了。
“诶,白白浪费了一件好物。”薄幸叹了口气,感觉到置秋正在牵着他往里走,也动动脚步跟上。
置秋听他这么一说,问道:“你就只是可惜皇上赏的一尊观音浪费了,怎么就不可惜可惜我这番心意呢?”
薄幸见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反问道:“我还没问你平白的送什么东西呢,怎么还说起我来了?”
地道里昏暗无光,他看不清楚置秋脸上的神情,只听他说:“我知道你的古董生意,皇上赏的那些个东西我没兴趣,不如送给你,反倒物尽其用了。”
“你当我这里是垃圾处理厂吗?”薄幸翻了个白眼,不想要的就丢给他处理,这人心还真大。
薄幸言罢,换来的是一阵沉默,他不禁开始有些心慌,不断猜测着究竟置秋会是什么个反应,会不会一生气就把自己往地府带去,或者,莫非他已经下手了,现在自己脚下走的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