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木云便在逢春楼做了一名普通的杂役。每天起早贪黑,洒扫洗涮。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客人,听着那些不痛不痒的曲子。总觉得,这样一个地方,到底是有什么魅力,使得那么多人为之迷醉。此外,他还有点盼望平王,希望平王救他出去;但是他又不想出去了。
“诶!您好,苏公子!您里面请!”
“把彩月给我叫来。”温文的声音,很难让木云相信他竟是杀父仇人的儿子。
木云把目光顺着苏夕的光向大厅尽头顺去,一个伸着七彩纱衣的女子款款而至,她的纱衣下面的抹胸上,一弯大大的金钩,看得木云有些痴醉。
“你个小色鬼,不干活在这盯着人家彩月姑娘看什么?”
“我哪有!”木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还好苏夕和彩月都没有发现,赶紧红着脸转过身去。“你个死豆子,干嘛突然伸个抓出来打我。”
“嘿!你个木鱼。你脑子是被敲坏了吧!今天当家的要举办清明歌舞会,全部人都在忙你在这闲着,当心晚上有你好受的。”
“啊!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木云有些吃惊。
“哎哟!我说你是被敲坏了吧!唉!可惜了这水灵灵的脸蛋儿啊!”说完便再木云脸上掐了一把。
“放手!”可是这是木云的脑子里面竟然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面孔,是谁呢?
“彩月,你看这是我新填的曲子,另外做了个小曲调,你看看。”苏夕有些得意的望着彩月,眼睛都开变成了桃红色了。
“嗯!挺不错的。看来今天晚上可以用一用了。你弹来我听听。”
苏夕抱起琵琶,弹起曲子来。
角落里,木云盯着琵琶上跳跃的手指,思绪飘了很远。
华灯初上,黑夜把白天街上的喧哗吞没,月的清辉把这份热闹聚集到了这华灯初上的地方。
开场便是当家的身着一身素衣,在舞台上翩跹舞起。突然,一阵琵琶声急促的响起,如万千的珠子啪啦啦的掉在了玉盘上。此时白衣女子静静的伏倒在舞台上,全场观众的屏住了呼吸,整个大厅只有珠落玉盘的响声。突然,琵琶戛然而止,一阵清越的扬琴声,在箜篌的映衬下,如春天山间的泉水般流下山来。一个个身着桃红色的俳优从舞台后边、左右上来,一瞬间舞台变成了桃花的海洋,那一抹素白被淹没其中。欢乐的舞步,灵动的曲调,全场的观众仿佛置身桃花岛,鼻尖掠过一阵阵心醉的桃花香。渐渐地,小溪般欢快的乐调单淡去,悠悠的一声声笛子的颤音渐渐靠近。当吹笛子的人走到舞台角落时,全场的桃花同时向四处绽开,中间一直素白的花蕊从这花瓣丛中立了起来。和着这笛声,如月宫的姮娥,翩翩灵动。
此刻的全场除了大张的嘴巴以外,就只有核桃般大小的眼睛了。仿佛人们都觉得眨巴一下眼睛也会错过一幕Jing彩,吞一吞口水也会干扰到笛声一般。在热烈的掌声中,花瓣再次收起,素蕊消失在视线中。
此时的木云,准备在冰山美人前面再加上几个字,“倾心的冰山美人”。
“一抹阳春雪,”清脆的歌声从还未全启的幕布后面拐着弯,飘了出来。一旁的苏夕抱着琵琶,如醉的弹奏着。在古筝的配合下,声音有灵动,又有些说不出的缠绵。
“泪满迎春叶。”
“黄花数点,燕子逐风,衔泥梁上双对
弱柳如烟,空余残星对月
来来往往几许时,不见海棠去也。
恰绿肥红瘦,剪烛一夜。”
比起刚才那个桃花闹春,给台下人的震撼与惊艳。彩月和苏夕的表演,显得十分安静,自然台下也是一派祥和。在这个听着清越的曲调之中,莫名的有一种伤感,是“闺中春怨”,是不解的相思。
“哇!木鱼,彩月姑娘的声音太好听了!”小豆子不知不觉的把手停在了木云的肩膀上,正如沐春风的做出一副,闻道烤肥鸡香味的陶醉表情。
“诶诶!得了吧你!口……口水!”木云,哐的一记,把小豆子的肥鸡给打飞了。
“你……你。”
“我什么我!看你那德行,瞧瞧!”木云把嘴角歪得老高,眉间全是嘲笑在攒聚。“不过,这个词写得还不错。”
“哟!你还懂词!?”
“这有何难!不就是随手写写的事吗?”
“那好,你给我写写。”
“你说写就写,我多没地位。”木云上下打量着小豆子,看得小豆子浑身发毛,恨不得钻回他的地底老家去,别发芽了。“这一抹阳春雪,指的应该是春日的梨花吧!这个以春天的露水来写思念的清泪,真是写得闺怨深深啊!”木云意犹未尽。
“停停停!真看不出来,你这么酸!打住,我粗人一个,消受不起。”没等木云说出下句,豆子便鼓圆了身子,滚到角落藏起来了。这时候,木云竟然不知道,身后站着刚才台上那个拨弄琵琶的男子。自己又在那里喃喃道:
“真是土包子!那迎春也是那个的春露,黄花数点,映着这阳春下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