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小厮领了苏尧之命,便马不停蹄前往京郊别院。几个家丁见了苏夕,二话不说,只交待了老爷请公子回府。不等苏夕作甚反应,几个人便不由分说绑了便扛回府中。四众见此状况也都作鸟兽散。留下木云一人瞠目结舌,不知为何。还好早先苏夕又吩咐别院的管家对云儿姑娘多多照料,这才被管事的带到房间休息。
这突如其来的散场,着实令人奇怪。可是更令人奇怪的莫过于其他人都散光后依旧站在原地的彩月。
“给彩月姑娘问好!”老管家见到这位府上的常客,赶紧问好。
“老管家有礼了!”顿了顿,“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咳!”拍了拍衣角,“您是说公子吧!八成是又忤逆了老爷的吩咐,这下回去该有一顿好打!”说这话时,眼神中仿佛闪过无数张苏夕从小被严苛假发家法伺候的画面。“这都说富家公子多贵命!我看那,我们这苏夕少爷,还真是吃了不少苦头。”边说边摇头,交代彩月姑娘一切自便,有甚要求尽管吩咐之后,迈着不稳的步子渐渐离去!
是夜,苏府中苏夕黑暗的房间里没有灯火,也没有丫鬟。他一个人趴睡在床上,忍着刚才被父亲抽打的剧痛,泪水在眼中不停地打转。这倒不是因为他怕疼或是懦弱,他只是觉得自己命苦吧!从小变没了母亲,父亲又是隔三差五的家法伺候。虽说从小到大别人都羡慕他锦衣华服,可是他却最希望的是母亲手缝制的棉袄,父亲最温情的一个拥抱。可是,这样的想象,对于这个看似人中翘楚的公子来说,无疑是一种奢侈。这漫漫长夜,疼痛时刻清醒着自己,清醒着自己悲惨的过去,和未来。
而别院那边,今夜的木云似乎不能像昨夜那样安然入睡。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窗外有一双发红的眼睛盯着自己,不寒而栗。这样的夜晚,没有陈妈的安抚,没有父母的安抚似乎显得尤其漫长。
这虽算不得天涯两头,也算异床同梦吧!都梦见了亲和的家人,温暖的……
月光静静地流泻在这片大地上,本该是祥和的夜晚,却不会让人安心。彩月悄悄的推开房门,右手向外一抛,长长的水袖一下就套住了庭中的大树,然后她借力一跃飞上屋檐。看来这个青楼唱曲儿的女子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只看她身手敏捷,在瓦上如夜猫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下面的巡院亦是没有发觉。
她来到木云所在房间的屋顶上,悄悄地揭开几片瓦,看着屋里安睡的木云,红色的眼睛一闪一闪及其慑人!然后彩月纵身一跃,落在木云窗前。月光突然之间竟然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红色。彩月听见有人过来,赶紧藏匿在角落。
“你看这月还真是奇怪,怎么变得这般通红。”巡院甲说道。
“可不是,不会是有什么血光之灾吧!感觉不那么吉利。”巡院乙说完之后,便拉着巡院甲赶紧离开,估计是赶紧藏回屋子了。
这二人刚一离开,彩月闪电般的推窗而入,点了木云xue道。毕竟她也不知道这木云是否会写伎俩,为了保险起见做的都很仔细。然后裹住她带走离开别院。带木云xue道冲开,已是第二天早上。可睁眼一看四周竟是个破败的慌庙。这下子可把他急坏了,难不成在有守卫保护的苏府还被人劫持?于是他赶紧起来,蹑手蹑脚走出破庙大门。正在他准备推开山门的时候,身后突如其来的长缎子以下将自己裹住,拉了过去。
“想跑!没门儿!”身后的人说道。
“啊!饶命!我应该不可能解释什么仇家吧!还请大人大量放了我。”说完一大串之后抬头一看,“彩月,怎么会是你?”
“怎么?难道不能是我吗?”笑得很诡异。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带你过来的。”
“为什么?”木云不解的问道,因为这阵势不像是好姐妹出来春游吧!在说自己和她也不熟啊!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彩月收了彩缎,“我还要问问你为什么?”脸色一下变得十分可怕,“说,你为什么要男扮女装接近苏夕?”
“糟糕!这事情怎么被她发现了?”木云心里一紧,“实话不能说,那我该怎么办?”心里快速地盘算着。真希望从地上冒出个土地神来就自己一命。
“你倒是说啊!木鱼!”推了推木云的胸膛,“别以为你打扮成女的就瞒得过所有人。”见木云没有任何反应,“你说还是不说?”眼睛又泛着红光,木云吓得瑟瑟发抖。
话分两头,且说别院一早去木云房中叫早,发现人不见了。府中上下全部找遍也未见其人,急的老管家赶紧差人悄悄去给苏夕报信。卧痛在床的苏夕,听得这个消息,真是有心无力。心里万分焦急,可是也无可奈何。也只得悄悄让带信的人回去叫老管家差人四处去找找,那京郊别院四处人迹罕至,恐怕出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