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楼,当家的的屋内。
“禀当家的,木云已经带到。”堂下半跪着一个黑衣人,身边躺着晕厥的木云。
“很好!”韩雪丹唇微启,皓齿似乎闪烁着落日的余晖。“翠红,带飞燕下去领上吧!”
“是!”
“谢当家的!”
黑衣人起身,一身黑色的长衣飘动着一层黑色薄纱,面前的纱巾因为走动而微微浮起,盖不住的眉眼粲然动人。
“把他给我弄醒。”然后对着另外一个人说,“你去把内务妈妈给我叫来。”
“给当家的问好!”内务妈妈领命前来。
“你看看身边这个人。”声音似乎有些炫耀。
内务妈妈脸色刷白,像是做了什么叛国的事一样,双腿瑟瑟发抖。“当家的这是?”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似乎还有些用处。”这话里面的Yin森,只是加重了某人双腿颤抖的程度。“蛊毒的期限快到了吧?”
“是,是~”内务妈妈颤抖着回答,她所估计的马上就要应验了。
“在给他种上一个吧!”
“可是……”可是,她内务妈妈敢说个不字吗?尽管她知道这常人,一个千足虫蛊毒就生不如死,更何况两个。早知当初,哎!
“还愣着干什么?等我亲自动手吗?”显然这样的语气很能够提高办事效率。然后,韩雪从袖子里面拿出夺魂铃。灿灿的铃儿,在夕阳下显得尤其的摄人心魂。不消说有两个蛊毒在身上的木云听了这铃声会如何的生不如死,就连着一旁的看客,也想想就浑身作疼。
摇铃,铃声很清脆,或许可以说是悦耳,韩雪微翘的嘴唇也许证明了这一点。
“啊~~~”猛地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一旁的内务妈妈跌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看着身边这个在地上死去活来的苦命人。惨叫,早已经盖过了铃声。还没有痊愈的地方,再次撕心裂肺的疼痛。铃声,停了,地上的人还在翻滚。
“你,”韩雪指着木云,“错了,应该是你个贱人,抬起头来。”
木云抬起头发蓬乱的头来,犀利的眼神不愿意放过堂上这个可恶的女人。
“看来,离死还很远嘛!这该死的眼神。”说完,又想摇铃,可是她却住了手。
“该死的贱人,因为你差点害了月儿的性命!我真恨不得,”眼神突然射向内务妈妈,吓得内务妈妈赶紧跪在地上。“一个男人,如何可以贱到你这种程度,还学什么妖媚办什么女人?”
这话,难道木云不觉得冤吗?可是,喊冤有用吗?现在的木云除了看着堂上这张可怕的脸外,已经没有其他力气做其他事情。
“算了!你就给我好好进宫吧!”收起手中的铃铛,“不过你要是再敢坏了我们的大事,我绝对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似乎是木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可是堂下匍匐的人却听得不那么明白。
但是,他似乎有些明白的是,他进宫,似乎真的不应该责备韩月。
“翠红,找几个人把他待下去,好生看管!三日之后,参加选秀大会!”
木云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很是干净。这更刚才所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对了这应该是他“云儿姑娘”的房间吧!如今在看到这间曾经叱咤风月场的云儿姑娘的房间,怎么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呢?摸了摸自己的心,这里面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可是,坚定了的,却是更多的仇恨,多到连放爱的地方都没有了。
门被轻轻推开。
“木云。”
“内务妈妈,是你啊!”木云努力的想藏起自己的伤悲和疼痛。
“孩子!”内务妈妈似乎不是他以前所熟知的那个铁面的样子,也没有什么煽情的话,可是那双眼神中似乎流露出很多怜惜和温暖。“来,把这个药吃下吧!”这是个苦命的娃啊!可是我又不能给他说,要怎么给他说?说他一辈子只能是个棋子,下完棋之后,或许就再也见不得光了。这些长长的话,最后都只是一声叹息罢了。来,把这药吃了吧!好得快些,毕竟三日后是重要的日子。”
对,重要的日子。木云接过药,很快地吃下,然后看着内务妈妈关上门离开。这诺大的房间里,终于又只有他一个人了。关上门,翻开岁月的伤口,好好疗一疗吧!
夜,很沉很沉,几声闷雷竟然响了起来。原来那所谓的灿烂晚霞,不过是云雨的征兆罢了,不是真的美丽彩霞。
敲打这瓦片的雨滴,流吧!流得远远的,带着我的思绪一起远走高飞。木云想着,想着,泪滴落了下来。现在没有别人,一个人数数泪滴入眠吧!
可是他哪里知道,在雨中的另一处宅院,有人就这样听着这闷雷,看着这雨滴,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