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春雨绵绵,心里面也空落落的,蓝落炎早上起来走到花园中,撑起油纸伞,细雨纷纷,浸shi了她的裙子,她在一棵桃花树下,春雨纷纷,花瓣含羞带露在风中微微的颤抖着,西炎多为雪山草地,像中原这种极为脆弱多姿的植物甚少有,而她来到央寒宫最为喜欢的便是这遍地的桃树。
春去春又来,每年的这个时候,她总会痴痴的望着落炎阁内欣然绽放的桃花,亦能了解千百年来无数文人sao客为何极为盛赞这种极为普通的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本是形容女子出嫁时的诗句,她不禁愁肠百结,她此生怕是不会有当新娘的那一天了吧。
“公主,您怎么跑这儿来了,都下这么大的雨了,您看您的裙子都shi了呢。”
蓝落炎无奈的回头看了看急喘着气跑来的贴身侍婢柳春,柳春跟着她的时间最长,当年她决定来东乾的时候柳春是第一个自荐跟来的丫头,柳春这丫头也是那个时候她才开始注意到的,这几年她们两个人相依为命,蓝落炎也将她当做自己最贴心的朋友了。
柳春将手中的披风披在蓝落炎的身上,责怪她的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蓝落炎这些年来脾气早已经磨没了,反而经常沉默寡言,柳春明白自家这位公主不过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哪知道就碰上了一个负心汉呢,自己不心疼她,又有谁能心疼她呢?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
“对不起,柳春,我只是看到外面的桃花开了,就想着过来看看,让你担心了,你看这雨下的很小,我也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子呢,淋了一点雨,哪里就会病了呢?”
柳春看了看她,转过身子拉起她的手便往回走,蓝落炎知道这丫头是将她关心到心里的人,恐怕除了父皇和母后,她便是这个世间真心关心她的唯一的人了,心里对她的感激也是不言而喻。
“柳春,对不起了,你原谅我吧,下一次我保证绝对不这样了好吗?”
一个堂堂的公主都低声下气的求她原谅了,柳春就算是心里有多大的气,这个时候也消了不少,柳春停了下来,看着蓝落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才说,“公主,我只是怪您怎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呢?就算心里面再怎么痛,既然我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理由不好好的活下去,我想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吧,你不为您自己想一想,也请为皇上想想好吗?皇上已经失去了娘娘,要是在失去了您,您要他该怎么办呢?其实那件事皇上一直都没有怪您,您有何不放开心,让自己走出来,是时候该好好地生活下去了啊。”
“柳春,我明白的。”
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可是他们都不懂,不是她不愿意放开自己的心,而是她根本放不开爱一个人的心,这算不算对不起父皇和母后还有柳春呢?而这样的感情她又岂能说的出口呢?
她向前走去,掩饰她内心不安的负罪感,柳春看了看她的背影,抿了抿唇,蓝落炎的心情她并非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