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选择与霂交易,那么就有必要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这是泠月白的一大优点,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选择了合作,就需要了解彼此的底细。为此,他不介意,出卖掉幻世。
这,就是泠月白。
“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鸳鸯泪,幻世说,能知道鸳鸯泪消息的人,只有七重樱。”
已然达成一致意见的两人对坐于房中椅上,霂勾着唇角把玩着桌上的瓷器听着泠月白的话。
“哦?你要的道鸳鸯泪?传说中的秘宝,你要他做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我用它来做什么,这并不妨碍你帮我找到它,不是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泠月白的口气也是有些冷硬。
“哦,确实没什么阻碍,但是,我想听啊……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是么……我想要更多地了解你啊……”
霂突然面色一改,竟然挂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薄唇微微抿起,整个人竟散发出一股哀怨的气息,配上那一张Jing致的面孔,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面对突然改变的霂,泠月白一时没反应过来,当他意识到这种名为“委屈”的表情出自于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时,一瞬间有一种冷颤的感觉,于是他果断的选择不再说话。
见泠月白不再作声,霂也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将酒杯倒扣于桌上摇着头低叹:“你真是像一块无趣的木头……”他站起身,大大的抻了个懒腰,,然后绕到泠月白身边拉起他道:“我让暗香和疏影备了些点心,我发现你好像没有早膳的习惯…但是既然成了我的人,不用早膳,损害了身子,我可是要心疼的……”
霂最后一句话是贴着泠月白耳边说的,一股股热气便被吹进月白的耳中,又是一阵冷颤的感觉,泠月白眉头一皱,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对方,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了仍是一脸笑意的男人,然后背对着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真是个不会讨人喜欢的人……”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被留在房间的男人伸出手指祁祁摩挲着自己的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泠月白皮肤的温度。
“不过这个样子,还真是有趣呢……血绫罗,鸳鸯泪…幻世,为了那个人,你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么……真是可悲……哼”
白炎都城的天气变幻莫测,早上明明是艳阳天,可仅仅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外面就Yin云密布,轰隆作响的雷鸣昭示即将到来的会是一场暴雨。
泠月白靠在回廊的梁柱上,望着压得极低的乌云和隐约其间闪电发呆。穿堂而过的风鼓起他的长发和衣衫,是他整个人给人一种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霂远远就看到了这样的泠月白。
想要去触碰,却担心他下一刻就会消失无踪……
霂低头讽笑,原来傲世如他,也会有担心的时候啊……小月亮,你教我怎么能够放开你,我对你真是…越发的感兴趣了啊……
“在看什么?”走到泠月白身边,霂伸手拢住了对方被风吹散了的长发,用手指细细的梳理着。
“山雨欲来风满楼。”
伸出手,感受到沨吹过手掌的凉意,泠月白淡声道。
“你也感到了?”
霂手上的动作未停,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掌中柔顺的长发:“我们不必有任何动作,尤其是你,稍有不慎,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们,便当做看一场戏即可。”
泠月白未回应,只是垂下了头。
“你会帮我。”
许久,霂听到泠月白发出极低的喃呢,语气却是相当的肯定。
“是,我会帮你。”
霂低笑着,转过了泠月白的身子,长臂一搂,将泠月白纳入怀中,借力一跃便飞了出去。此时外面已然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霂带着泠月白脚踏白炎都城楼宅屋脊,似乎抬手就可触到云端,仿佛闪电就在身边落下,好像整个白炎,都被踩在了脚底下。
霂带着泠月白在雨中奔跑了好久,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陌生,也越来越荒凉,一直跑到郊外石壁脚下的一处隐秘的洞xue,霂方才停了下来。此时的两人,早已被雨水浇透。
泠月白有些狼狈的拂开紧黏在脸上的发丝,瞪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而霂则是弯着腰仔细的拨弄着挡住了洞口的藤蔓和杂草。
那个洞口并不大,成年人只得弯着腰才能进得去,霂回过头冲一身冷气的泠月白扬起了一个安抚一样的笑容,率先钻进了洞xue。泠月白一愣,抿了抿唇,也跟着进去了。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泠月白十万分的不喜欢这里的,洞xue里那一股子陈腐的泥土气味让他的心情变得更糟糕。
“到了。”
前面传来了霂闷闷的声音,泠月白一愣,随即就被人一拉,从那束缚人的地方脱了身。
展现在泠月白面前的,是另一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