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世界,玉成风眼中只有那一抹火红,悠然的站在城楼的最中央,独独的抱着凤鸣的千色。
雪国每年年初都要祭祀风调雨顺,战事锋利,百姓安居,有情人眷属。
玉成风不知千色会唱什么,千色不说,自己也不问,只是昨夜千色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看着他入座,看着他放好凤鸣,看着他延伸悲切。
看似平静无欲的国家,其实总是掩藏着更深的暗涌,他看的太透彻,往往在心中留下浓厚的一笔。
凤鸣想起的那一刻,便是祭祀的高chao也是结尾。
凛冽的寒风中,火红的身影独坐在城楼的最高处,伊人抚琴,望断天涯。
凤鸣的声音清清楚楚响彻在所有人耳边,却又飘渺向远方。
“是说一生命犯桃花,谁为你算的那一卦,最是无瑕,风流不假;画楼西畔反弹琵琶,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色授魂与颠倒容华,兀自不肯相对照蜡,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到头来算的那一卦,终是为你,覆了天下;明月照亮天涯,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江山嘶鸣战马,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风过天地肃杀,容华谢后,君临天下,登上九重宝塔,看一夜,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玉成风顺着千色的眼神望去,天边黑压压的暗了下来,“去了年华,赢了天下,输了她。”
所以,你的世界,容不下一点的污迹,所以你鄙夷着世界上所谓的正道,俯瞰着着累累白骨堆砌的虚华。
铮铮的凤鸣,带着千色的天籁,“人世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世红颜,泪相断。”
玉成风笑,此刻,他多么想飞上城楼,将千色狠狠的抱入怀中,那么骄傲,那么耀眼的人,是自己的爱人啊!
千色看到了最中心那个人皱起的眉,冷笑。
纵身从城楼向下跳,如坠落的太阳,灼伤了所有人的眼睛。
白衣的玉成风在千色张狂的笑容中接住千色,天知道他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千色,以后,别这样,我的心痛。”玉成风在众目睽睽下亲吻千色红润的嘴唇。
千色感受到玉成风的颤抖,无声的笑了,“风,我若说,我笃定了你会来接住我,你信么?”
“信。”你若不在,我以何独活?
两人落地,千色向中心的位置盈盈一拜,“‘倾尽天下’奉上。”
玉成风看着这样张狂的千色,满心的宠溺。
我的千色呵,这应该才是真正的你吧!
千色上了马车,将身体靠在玉成风身上,“其实,我很讨厌红色,非常讨厌。”
“千色只是单纯不喜欢血的颜色,对吧。”玉成风解着千色的衣带,马车上烧了很旺的炉火,很暖。
“嗯。”千色将手抬起,“下站是哪里?”
“等千色一觉醒来,就知道了。”玉成风把小人儿紧紧抱在怀中,两人躺在宽大的马车中,药晴在一旁看着炉子。
“好。”
玉成风知道,千色其实未必睡得着,只不过今日必定是累了。
“风,今天那首歌,其实是有一个故事的。”
玉成风知道千色又开始敏感了,将手伸入小人的内衣中,细腻的触感,灼热的掌心。
“话说,曾经有个帝王死在称帝十载后的一个雪夜。
这个草莽出身的皇帝不喜奢华,逼宫夺位后便废弃了前朝敬帝所建的华美宫室,而每夜宿在帝宫内的九龙塔,死时亦盘膝在塔顶石室几案前的蒲团上,正对着壁上一幅画像。
倘有历过前朝的宫女在,定会认出,那画上颜色无双的女子,正是前朝敬帝所封的最后一位贵妃。
原来在倾国的十年之后,白炎终究追随那人而去。他身后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于是所有关于周朝开国皇帝的谜团,都与那悬于九重宝塔之上、隐在七重纱幕背后的画像,一并被掩埋进厚重的史书里。”
玉成风懂了,千色是在控诉这个活生生的世界,爱情,有的时候那么脆弱,尽管倾尽权力的维护,总是抵不过岁月。
“我们不会,我们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