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泓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只当是薛齐不想吃药在威胁晁安,也没多想:“内务府给你择了吉日迁府,父皇已准,就在近几日,想必用不了多久圣旨就来了,你早些准备着。”
薛齐低头称是。
薛明泓手里把着块儿透亮的七彩琉璃平安扣,看着薛齐头顶上的白玉发冠微微眯了眯眼,“至于你出宫办事遭人刺杀一事,几日后,皇兄定当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薛齐想起从刺客身上搜出的碎了一半的羊脂玉珠,虽然晁安说过,五皇子与二皇子感情极好,但薛明泓在薛齐眼中仍然存在莫大的嫌疑。
不过,即使心中有的怀疑也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薛齐敛下眼睑双手叠握作了个揖,“那就有劳烦皇兄费神了。”
说话间,一直被温在灶上安神药被下人端了上来,薛齐苦着脸从下人手里接过汤药,在薛明泓玩味的注视下一口气儿灌了下去。
旁边跪着的晁安不知什么时候去旁边桌子上将盛放着翠玉豆糕的盘子端了过来,跪着擎到薛齐身前。
薛齐捡起一块儿扔进嘴里,甜腻细致的豆糕入口即化。
这一口咽下去,嘴里的苦味儿半点不剩。薛齐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晁安,伸脚在他屁股上踢了两下,“你还跪上瘾了不成?”
晁安咧嘴“嘿嘿”一笑,“谢主子宽恕。”然后起身退到一边。
薛明泓从榻子上起身走过来,“父皇虽然允你近几日不必上朝,你也不能总懒着不出门。我看你也算有Jing神,明日一早去景仁宫请个安,都回来这么多天了,别让你母妃总记挂着。”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了薛齐的身前。
“谨遵皇兄教诲。”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神也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的秘密,薛齐垂目低头不与他对视,说白了就是心虚。
薛明泓将这人一举一动中的疏离看在眼里,笑了笑,将手中一直摩挲着的七彩琉璃平安扣拎到薛齐眼前,“这是我昨儿特意从德山寺请来的,你也长大了,皇兄不可能永远站在你身边护着你,就让这七彩琉璃代替皇兄守在你身边罢!”
薛齐诧异地看了薛明泓,伸手将平安扣攥紧手里低下头,“多谢皇兄垂爱……”
“呵,”薛明泓微笑着拍了拍薛齐的肩膀,“我那王府中被你看重的厨子,昨日已命人送到你的新宅里了,如若不喜欢了,辞了便是。”
说完不等薛齐再次道谢,大步朝门口走去。
“恭送皇兄。”
晁安待薛明泓走远后蹭到薛齐身边,担忧道:“主子,您要是真的为了那块儿不明不白的羊脂玉就疏远了二皇子,岂不是中了他人的挑拨离间之计?再说,丽嫔娘娘的娘家地位在朝野中本就不高,如若不仰仗着二皇子,您在接下来的嫡位之争中恐怕……”
晁安抬眼看了薛齐一眼止住了话头,薛齐把平安扣挂在腰间,又从旁边桌子上捻起一块翠玉绿豆糕扔进嘴里,片刻后才道:“我心里有数,一会儿你过来跟我讲讲……我应该知道的事。”
晁安愣了一下,这才垂首道:“奴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