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里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夜,其间福伯半夜起来在寞淙门口巡视了一圈,确定自己公子已经安然入睡,这才回到自己房间里。
第二天一大早,福伯下楼安排好早餐,端了热水在寞淙门口听候吩咐。
“福伯,你进来吧。”寞淙一直都习惯早起,所以福伯一来,他就听见了。穿好衣服就让福伯进来。
“公子,请洗漱吧。”福伯把水放在客房的盆架上,然后把布巾浸shi,拧干后,递给寞淙。
寞淙摇摇头说:“福伯,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这是在外面,不用这样讲究的。”
福伯严肃地说:“公子,礼不可废。”
还是说不过福伯,寞淙只好说:“你先去准备几件像样的礼品,我们待会儿吃过早饭,就去外公府上。”
“好。”福伯见寞淙洗完脸,就又端着水退下了,临走时福伯又说了一句:“隔壁房里的小公子,还是早些让他自己回家,我们去太爷府上不好照顾他。”福伯一直不太赞成寞淙这样没有原则的烂好人性子,最后这句话说得重了些。
寞淙点点头,去了外公家,还不知道这十几年未见的亲人相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雪宝确实不好安排。
寞淙出门去了雪宝房里,见小孩还在睡觉,只好又推醒他。
这一次雪宝倒是没有懒床就起来了,毕竟昨天睡得太多了。他看见寞淙站在床边,就自己翻身起来,动动胳膊和腿,然后叹了一句:“嗯,身上不疼了,真好。”昨晚寞淙帮他揉了很久,而且那个化瘀的药很好,淤青今天几乎都散完了。雪宝伸了个懒腰,然后笑眯眯的等着寞淙给他穿衣服。
这里的衣服他始终还是不会穿。
寞淙失笑地看着雪宝小赖皮的模样,伸手拿起衣服,无奈地给雪宝穿起来。
两人下楼吃了早饭,福伯也准备好礼品,随时要去寞淙外公家。看着一直跟在寞淙身边的雪宝,福伯不由得皱起眉头。
寞淙见福伯的表情,为难地对雪宝说:“小宝,我和福伯这次是来鲤城投奔亲人的,所以现在得你分开了,寞哥哥给你一些银两,再雇辆马车,送你回家好不好?”他说得很小心,生怕伤了小孩的自尊心。
可惜雪宝根本就不懂,他歪着脑袋说:“我可不可以和寞哥哥一起去看看啊?”跟着寞淙有吃有喝,雪宝完全忘记了要回皇宫,其实他想去找刘二哥和便宜师傅,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入手。以前叫六哥帮找,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他现在想在外面溜达一阵子。
看着雪宝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寞淙,寞淙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你跟着我,不要乱跑。”
雪宝顿时笑逐颜开,连连点头,像个小狗一样。寞淙笑了!福伯的眉头快皱成麻绳了!
福伯捧着礼品,寞淙和雪宝乘了轿子,过了两条街就到了“薛府”。寞淙的母亲薛铃玉曾经是薛府的大小姐,只是出嫁后探亲的时间很少,加之寞淙没有和母亲住在一起,更不可能回来探亲。轿子停下后,福伯上前请门房通知薛府的管事,就说薛府小姐薛铃玉的二儿子司空寞淙探亲来了。
寞淙领着雪宝出了轿子,风度翩翩的站在府门口,君子如玉,温润俊朗,这两个词就是用来形容寞淙的。薛府牌匾上是金漆的两个大字,门口左右各一的金铜狮子,朱红的大门,挂在屋檐下的两盏灯笼上同样写着大大的薛字,跟一般的高门大户也没有太大差别。
过了一会儿,一个八字胡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福伯,眼里显出厌恶之色。福伯似乎认识他,走上前一步说:“谢管家,好久不见。二公子司空寞淙回来拜见老太爷。还请你传个话。”
“哼,我们薛府可不认识什么二公子。”说着谢管家轻蔑地看了一眼寞淙,他其实是知道司空寞淙的,但是这个二公子在司空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几岁就被送到偏远的虞城,由福伯抚养,虽然名义上的养病,实际是司空家放弃了这个多病的二公子,而薛铃玉怕儿子在家受欺负才送到虞城去的。
“谢为南,你别以为当了管家就了不起,公子即使十几年不回来,他也是主子,你一个奴才还敢为难主子不成?”福伯看着谢为南看寞淙的眼神,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呵斥起来。
“哪里来的混账,赶在薛府撒野,来人,给我赶出去。”谢管家先是被惊得想要后退,但是他转念一想,现在薛家管事的是大老爷,二老爷当初最讨厌同父异母的大小姐,所以肯定不待见这个二公子,所以他心一横,就准备把福伯和寞淙赶走了。
寞淙从始至终没有吭一声,他本来性子就温和,被人这样侮辱,他心里难受,却不想多说什么。雪宝看着寞淙那难看的脸色,拉拉他的衣服说:“寞哥哥,这个奴才狗仗人势,你别难过了。”寞淙低头看了他一眼,扯着嘴角苦笑。
“你做不了主,还是快去把薛家的主子叫出来吧。”雪宝站出来,对着谢为南认真地说。
“我凭什么要去叫主子!”谢为南看着一个小孩在说话,更是不屑了。
“难道你可以做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