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其实我倒不是因为怕我忽然醒来琅琊会尴尬,所以才看着琅琊被翻身作主人的纳兰调戏,而是因为我特别喜欢一句话。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想到某人当年“落井下石”地对卷入前朝“琳琅太子案”的纳兰施以调戏时是怎样地一副妖Jing嘴脸,我对他的同情就直接降到了零点。
不过话说回来,能够把纳兰那个道行高深的人调戏得记恨到现在,琅琊当时应该也很得意吧。
就像那个叫苏羁的人对西城教父执迷不悟,征服一个七情六欲不上脸的强者,永远比买下销金窟的头牌男倌更让人享受。
正在胡思乱想着,肩膀上却被人拍了拍,抬头一看,是纳兰。
“琅琊气走了,”纳兰白皙的面孔带上一丝笑:“起来吧?”
身边琅琊躺过的地方余温尚在,人却不知所踪,在现代看见家里养的高手动作轻得像猫,现在看来琅琊比他们更胜一筹。
“我很奇怪你能忍着,一直看我和琅琊斗法。”纳兰坐在床边。
“我帮理不帮亲而已,”我揉揉头坐起来:“让他吃点亏,以后也少点麻烦。”
纳兰安静地看着我,目光专注得古怪。
“怎么这么看我,难道我脸上有东西?”我摸摸自己的脸。
这个动作被纳兰看出端倪,他自嘲一样笑:“是我多事了,扬言要和井鸢尾比肩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我的用意。”
“未必啊,”我安抚他:“我要是能看得出来的话,琅琊更是洞若观火了,纳兰的演技不会这么差吧?”
“这种事向来都是当局者迷的,琅琊可是身在其中。”纳兰伸展身体,仰在靠枕上。
“那我也迷了啊,”我毫无芥蒂地继续在他身旁躺着,继续胡搅蛮缠:“纳兰还是告诉在下吧。。。”
毫无征兆地,修长苍白手指捏住我脸颊,认真看着:“原来是这样厉害的人,怪不得琅琊那头狐狸也会一头栽进去。”
我继续装无知,等纳兰放手。
“像琅琊那种人,如果我不表现得心思还放在他身上的话,他会以为我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吧?”纳兰笑着:“他那种时刻被别人的目光包围着的人,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人被别人觊觎的。”
我很配合地作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纳兰的手指顺着我的脸颊划下,游走到背部,在肩胛骨上轻轻划着,力度渐渐加重。
“慕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只翅膀被锁住的鹰隼,”手指的力度重到带上痛感:“我有预感,那把锁,只有一个叫琅琊的狐狸才能解开。”
我知道他没说出的话:那把锁的名字,叫轩辕卿。
“纳兰就不怕琅琊再给我加上一把锁?”我笑问。
纳兰笑而不答,专心致志地在我的背上描画一对翅膀。
真是奇怪的人,我自认从来不能接受别人随意在我身上动手动脚,可是这条定律似乎对纳兰不起作用。
我厌恶情绪不由自主的感觉,并且讨厌打破我习惯的人。
爬起来,无视背上的伤,我直视他眼睛。
“让琅琊出去的,是天心宫的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