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林的死在武林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季影寒那晚扔给他的那只断箭被人云亦云传得离奇。大家都心知肚明杨崇林是被人寻了仇,但人死在白家堡,白水庄又怎么肯善罢甘休,加之一时之间找不到凶手,自然而然就只能对白家堡撒气。
白家堡到了白景逸这一代人丁并不兴旺,身下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家子老弱妇孺且又是新孝慌忙间竟不知如何应对。谢轻鸿作为白夫人的娘家人,自然被白水庄人同仇敌忾。虚无道长与念安大师两人虽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但毕竟是修行之人,对于这种世俗之事也只能是尽力从中调停。但不想白水庄竟丝毫不肯听劝,一日找不到凶手便一日上门来闹,一时之间,白家堡乱成了一团。
这日午后,季影寒和玄冽刚刚用完饭,一盘棋局刚刚开始,就听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玄冽正要起身应门,季影寒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向窗外轻轻唤了一声:“漠为。”
窗前落下一个人影,灰衣黑发,恭敬的垂首而立。
“去应门吧。”季影寒手中落下一子。
“是。”漠为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漠为这段时间会时常跟在我身边。”季影寒对玄冽说。
说话间,漠为已经领了两个人进了院子,是谢轻鸿和刘玉宗。季影寒起身迎出去,玄冽跟在身后。
“谢盟主,刘真人。”季影寒作了一揖。
“季公子不必多礼。”谢轻鸿扶了季影寒一下,“实不相瞒,今日在下邀刘真人一起冒昧前来是有一事想要和季公子相商。”谢轻鸿开门见山。
“两位请屋里说。”季影寒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屋落了座,漠为将茶盏摆在了众人面前,待谢轻鸿和刘玉宗喝了一口茶,季影寒才开口:“谢盟主来想必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请对晚辈直说,但凡晚辈能做到的一定不敢推脱。”
“季公子言重了。”谢轻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黑檀木盒子打开,里面铺了一层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一枚长条形花纹繁复的金牌,中间铸了一个大篆的“令”字,“这次来,首先是想要将这武林盟主令交给季公子。”
季影寒只看了那令牌一眼,便说:“敢问谢盟主,这是您和虚无道长念安大师共同的意思,还是只您一人的意思?”
“自然是我们大家的意思,否则我今日也不会邀刘真人一同登门。”谢轻鸿回答。
“几位前辈果真认为晚辈担得起这重任?”季影寒再问。
玄冽看了季影寒一眼,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略带推脱的意思。谢轻鸿要将盟主令交给他,自然就是承认了他武林盟主的身份。
“谢某实话实说还请季公子不要介意。”谢轻鸿将令牌放到桌上,“那日比武结束,我们几位确实有些忌惮公子的身份,毕竟未门二十年来从未参与过武林中任何事物,如今公子突然出现,未免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所以即使公子武功超群,一时之间我们也不敢轻易将盟主令交给公子。”
“但这几日杨堡主遭人杀害,而白水庄又几次与白家堡起冲突,武林中其余大大小小的帮派也时常发生些摩擦,武林盟主的位置一日未定武林恐怕一日不安。而且……”谢轻鸿脸上面露些许惭愧,“按照比武结果,这盟主之位也本该是季公子的。”
“谢盟主说的正是。”一旁的刘玉宗开口,“那日比武,季公子武艺高超,为人也让刘某心下佩服,这武林盟主之位自然不做第二人选。”
季影寒略一思索,起身道:“既然几位前辈对晚辈如此信任,那晚辈又岂敢不从。”
听了季影寒的话谢轻鸿十分欣慰,起身作揖:“既然如此,还请盟主快些出面维持武林秩序。”
季影寒急忙扶住,“谢盟主折煞晚辈了。”
送走了谢轻鸿和刘玉宗二人,漠为又静悄悄的隐藏了身影,玄冽和季影寒并排进了屋子。
“影寒,你这一招股擒故纵以退为进倒是用得恰当好处。”玄冽感叹。
“我年纪尚轻,且背后又是让人摸不清正邪的未门,即使擂台上打下了这武林盟主之位,恐怕也难以服众。但若有了谢盟主他们几位的支持,那就不同了。”季影寒走到桌前,将盟主令从盒子里拿出来,红色的缨穗金色的丝线坠在令牌之下煞是好看。但多少年来,又有多少人,为了这块令牌前赴后继的献上性命,“我若一开始就急功近利反倒会让人提防,到不如等他们主动来找我。”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们能这么痛快的将盟主令交到我手里,自然是希望我能用武林盟主的身份去压制白水庄对白家堡的挑衅。”
“那你可有了主意?”
“盟主令在我手中就足够了。”季影寒慢慢将盟主令握入手中,慢慢收紧。
玄冽明白季影寒的意思,盟主令在手中,那他在整个武林就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白水庄平日里狐假虎威武林各人都还忍让三分,如今杨崇林已死,他们横行霸道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