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长涯面无表情的看着子非,子非低垂目光沉默不语。
到此刻,恭长涯心中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母后就这么不待见凰儿?”恭长涯不是在问子非,而是无奈叹气。
太后实在过于较真,任何一点点不稳定因素她都不允许存在。这也跟她二十几年片刻也不能松懈的生活有关系,人心斗争下谁都想力求自身的最佳稳定。太后这些年排除异己培养幕僚,早就在脑中形成优胜劣汰的意识,凡是对自己没有帮助或威胁的存在都会不遗余力消除掉。
这一次,她在恭长涯出征前就命令过子非,若宇文白凰对贤王有威胁就地格杀,若遭遇危险则任由他自生自灭不准出手营救,宇文白凰被劫那一刻,子非就站在远处注视一切,自始至终都没出手援救。
贤王这么快就猜到太后的用意,子非只能沉默以对。
恭长涯很恼火但却发不出来,子非听命与他的主子无可厚非,关键他的主子就是自己的母后,恭长涯虽然不满但是也不能对太后处罚。加上被褚卿尘摆了一道,他这场仗打下来闷亏吃的倒是不少。
小关城外,夕阳西斜。
“令牌还在身上吗?”
宇文白凰摸摸腰间,恭长涯给他的令牌还在身上,那是每个将领都有的令牌,除了日常通行,在紧急时候可以借调附近城镇兵马,宇文白凰是参将自然也就有这么一块。
“在身上。”宇文白凰回答。
“进城去罢,他们看见令牌就知道你身份非比寻常,会直接带你去见恭长涯。”
“你又要离开了?每次都这么神秘,总要给我个机会谢谢你吧。”宇文白凰极力挽留。
“还有人在等我,以后总会有机会见面的。”黑衣人又将黑纱斗笠戴上准备离开,“我会等到你进城之后在走,快去吧。”
“途大侠——”宇文白凰满脸遗憾,这个三番两次救过自己途大侠算起来也认识三年有余了,自从他初来这个世界开始,每逢遇到危险都是他出手相救,可宇文白凰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宇文白凰进城后回头张望,只瞥见那个黑影消失在树林间的瞬间,身旁的守城侍卫还在殷勤的等着给他带路,宇文白凰没在耽搁。
“主子,主子——”臧威今天第二次风风火火跑进来。
恭长涯在闭目养神,桌子上的晚膳还没什么心思吃。淡漠的睁开双眼,他早就对臧威的大惊小怪习以为常。
“有消息了?”恭长涯依旧冷静。
“有,有,回来了,已经走到大门口了。”臧威手舞足蹈,这句话说完,宇文白凰也连蹦带跳的进了屋。
“褚卿尘没有骗我。”恭长涯心中想着,一脸Yin霾瞬间烟消云散,心中的担忧也放下。
“回来了?吃饭了吗?”他问。
“当然没有,我快饿扁了。”宇文白凰坐在饭桌边口水快滴进盘子里。
“吃饭吧。”恭长涯坐在对面拿起另一副碗筷。
“我回来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不吃惊吗?‘宇文参将英勇无敌,聪明睿智巧脱敌手’,你不赞扬一下?”他一边给自己夹菜一边吹嘘。
“怎么不请救你的人回来好好谢一谢?”恭长涯淡笑的看着他。
“原来你都知道了,怪不得这么冷静。”宇文白凰悻悻说完又发现晚膳的不同寻常,“咦,桌上早就备好了两副碗筷,我应该早发现的,你消息还真是灵通。”
“那人是谁?”恭长涯问。
“途大侠。”
恭长涯还等他继续说,谁想到他说完这三个字就没有下文。
“没了?”恭长涯有些诧异,这小鬼该不是有隐瞒吧?
“没了,他只告诉我他姓途。”宇文白凰知无不言。
宇文白凰不是个有城府的人,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撒谎。
恭长涯感觉到这其中的奇妙,关于那个人的身份凰儿知道的竟然还没自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