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到颈间的血干了又shi,我吃力地翻过身去,发现元天已经闭上了眼睛,身体瘫软无力。
当人们一拥而上拉开他时,他的手仍旧紧紧地拽着我的衣服,怎么掰都掰不开,他似乎已经预知了我将要受的苦难,就连陷入昏迷都还想要保护我。
后来皇帝亲自斩断了我的衣裳,元天被一群人抬起簇拥着离开了,我也被侍卫们压了下去,最后一眼沉睡的元天被我深深印在了脑海里。
直到被推进冰冷Yin暗的牢房时,我才回过神来,头皮上的刺痛以及脊背上深入骨髓的疼痛提醒我,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梦,萦绕在脑海里元天凄迷的惨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为什么会这样,疲惫想靠岸的心又一次被打如深渊,拥有那样温柔眼神的人为什么要受这些痛苦,难道真的是我那不知轻重的拳头吗?那我宁愿代替他受所有的折磨。
在chaoshi的牢房里枯坐了一夜,铁索的撞击声打乱了我的思绪,一个太监带着几个侍卫站在门口,太监指着我说:“皇上吩咐过了,用尽一切手段也要逼这个妖孽说出解药的下落。”
侍卫们闻言便冲了进来,死死抓住并不打算反抗的我往外拖。
进到一间挂满刑具的房间里,墙上地上到处都是班驳的血痕,我被捆绑到一个十字型的绞架上。
绞架上钉满了锋利的钉子,只要我稍往后靠,铁钉就会刺破我的身体,但是捆绑四肢的锁链很紧,根本没有留让我挣动的余地,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钉尖正留在我皮肤里,像万蚁噬心般的难受。
接着是浸过水的皮鞭举到我的面前,那个太监开口了:“快说,你到底给天王爷下的什么药,让他险些失掉性命。”
险些失掉性命,那就是还活着,我突然来了Jing神,竖起耳朵想听到更多关于元天的消息。
“还嘴硬是吧,给我打,打到他开口为止。”油亮的皮鞭应声而下,结结实实地打到我的胸膛,破裂的衣裳下皮开rou绽,我下意识的往后一缩,铁钉立刻扎得更深了几分,疼得我直哼哼,不得不向前挺身,但是接踵而至的鞭子又让我往后缩,循环往复,打到三十多下时,我终于筋疲力尽,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撕裂般的疼痛让我醒了过来,盐水像火一般点燃了所有的伤口,叫嚣着sao动着,感觉浑身的肌rou都在颤抖痉挛,我紧紧的咬住下唇,生怕眼泪会一不小心落下来。
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样的罪,看来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下巴突然被皮鞭高高撩起,太监狰狞的面孔有些扭曲,“快说啊,你在王爷酒里下的是什么药,现在说了说不定还能拣回半条命。”
想陪元天受苦的决心在巨大的痛苦下动摇了,我有气无力地开口了,“什么酒,什么药,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刚说完,‘啪’的一巴掌打到我的脸上,死太监的力气还不小,打得我眼冒金心。
“还给我装傻,你在你自己的杯子里下了药,然后拿给王爷喝,你这妖孽的心也忒歹毒了,王爷那么宠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害得王爷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虽然耳边嗡嗡作响,但是太监的话还是一字不漏的传进我耳朵里。昨晚元天是帮我喝了一杯酒,但是那杯酒我自始自终都没有碰。也就是说,是有人想毒害我,却意外的伤害了元天。
一个Yin狠的眼神马上浮现在我的眼前------元昊!那杯酒是元昊敬我的,难道是他?得不到的宁愿毁掉?但是如果想杀我,多的是机会,为什么偏要选在宴会上?
一记重鞭打断了我的思绪,已经麻木的伤口又生疼起来,在钉尖上不断摩擦的后背,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血rou模糊。
直到胸前没有一快完好的皮肤时,太监Yin恻恻的声音响起,“鞭子不管用,去,拿点更狠的来。”
我的汗毛根根倒竖,只见侍卫们在墙上取下一把铁刷子,递到太监眼前,太监满意的点点头,射向我的眼神更加冷冽。
铁刷子有五个齿,每一个都象横着的刀片,可以轻易的插入身体,只要用力一划,血rou就会被横着的铁齿刮起削落,带出五条深深地血沟。
看着那铁刷子一点点的靠近,强大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头皮阵阵发麻,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恐惧弄得崩溃,我现在的唯一愿望就是能够速死。
我一点点的向后靠,身后的铁钉更加深入,最后再想一次元天温柔的脸,不知道下次醒来会不会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重生。
就在那铁刷子接触到我的皮肤时,我猛的往后一靠,铁钉穿体的声音清晰可辨,感觉心脏骤然紧缩,全身的力气随着后背涌出的鲜血慢慢消失。
侍卫们立刻又往我身上泼盐水,但是即将陷入黑暗的我,什么也感觉不到,连钻心的疼痛都远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