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最近倒是有一奇事,是从临溪城百姓的口中传出来的,原是临溪城城西郊外有一处荒废的庄园,也不知年头来历,又偏又破,无人问津,说是里面住着吃人心肝的妖怪,Yin的很,只有偶尔路过的樵夫猎户在前院歇脚避雨,也不敢往深处走。
前一阵子,临溪城的几个樵夫拉着骡车结伴去山上砍柴挖药,偏巧天公不作美,才过了半日,就下起了暴雨,樵夫们一合计,觉得几个人外加骡车往山洞里躲也不好避雨,若是空手下山这一来一回也耽误,倒不如去那庄园里挑一间还过的去的屋子,先避过雨在做打算,反正人多,又带着斧头,也不怕那子虚乌有的妖怪。
等樵夫们披着蓑衣到了庄园,个个惊的称目结舌,原先破败的庄园忽然焕然一新,Jing致雅观起来,一点Yin森之气也没有不说,倒比上建都官宦人家的家宅还Jing上几分,樵夫们也不敢乱动,只傻傻的站在原地,任凭雨水敲打。
好在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雨停了好一会儿,樵夫们才回过神,面面相觑,想着自个这是在做梦还是走错地方了,好好的荒宅怎么还一下子变了样,莫不是妖怪出来了吧。
等樵夫们鼓足勇起准备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溜走时,就见庄子里出来了几十个人,拥簇着一个华衣少年,为首的少年长的一双桃花眼,走路跟在飘似的,一见门口堵着人和骡车,也不恼,笑盈盈的上前拱手道:
“几位大哥……”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樵夫都跟炸了锅似的大叫“妈呀,狐狸成Jing了……”
“小的的rou又酸又硬,大王还是放过小的吧……”
“鬼,鬼啊,妖怪吃人了……”
“都愣着干嘛,快跑啊……”
楚玉璎只是一愣,眼前的樵夫已经跑的干干净净,连骡车也忘了拉。
“他们怎么跑了”楚玉璎好奇的回头问身后的人。
“这……”阜清元思量道:“世子,好端端的荒宅一下变了样,换作谁都会惊讶。”
“是吗?这反应也太大了吧”楚玉璎摸摸脸,自言自语道:“怎么连吃人的狐狸Jing都跑出来了。”
那几个樵夫丢了骡车,损失自然是巨大,又没胆量回去拿,灰头土脸的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别人来问,也不好意思细说自己胆小,只道遇上了妖怪,差点把命丢了。
这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道临溪城西边的山上有狐狸Jing,修成人的模样,美艳的不得了,到处勾人魂魄,食人心肝,那西郊本就偏僻,这谣言一传,几乎成了禁区。
这有人害怕,就有人兴奋,几个名门弟子一听,有狐狸Jing,再一听,还是美艳的,心下都飘飘然起来,这狐狸是见过,这成了Jing的倒真没见过,于是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向樵夫们打听了具体位置,摩拳擦掌的上山了。
那几个名门弟子山后不到两日,便被人发现倒在城门口,只是被普通的蒙汗药迷昏,衣着整齐,面容安祥,但身上的财物却丢的干干净净,不留半分,叫醒一问,个个都不知上山后发生了什么事,这消息传的极快,有人不信鬼神之说,认为附近是出了山贼,有人却认为狐狸Jing确有,只是不愿害人,盗走财物给个教训罢了,若真是山贼,怎么会躲在鸟不拉屎的西郊,还敢对这几个有来头的名门弟子下手,而且武功还在其上。
两拨人争来争去,越争越热闹,惹了不少江湖人士的注意,有好事者干脆成群结对的跑到山里再去找那庄园,却什么也没发现,倒是把樵夫的骡车给拉了回来。
这下更有人坚定的认为这山上有狐狸Jing在修炼,还有人特地跑到樵夫家,询问狐狸的样貌,找了画师画下,自称亲眼看过狐狸Jing,在集市上叫卖,赚了不少银钱。
狐狸Jing的事传了有大半个月,不但没有消停,反而越来越火热,就连宫里也偷偷派了人打听,据说朝堂上还有大臣上奏,想要派人调查,风头完全盖过了御尊世子楚玉璎回建都一事。
“三皇子,御国安阳君来信。”
“安阳君?是那个被御王当作义子的安阳君吗。”楚元珑冷笑道:“他该不会是想和本王一起除掉楚玉璎吧。”
“安阳君在信中自称知道二皇子秘密出宫之事。”
“他倒是知道挺多,阿九,你说这楚玉璎斗的过他吗。”
“属下从未接触过世子,难以一分高下。”阿九顿了顿,道:“不过那世子有太子称腰,皇上也颇为袒护。”
“太子?若不是皇后出生庶族,这太子之位还轮不到他当。”楚元珑也不避嫌,对阿九直言道:“本王曾重金收买了太子身边的太监,据那太监说,太子曾私下称杨均仪为舅父。”
阿九倒不惊讶,安静的站在一旁,那楚元珑沉默了一会,道:“我幼时以为父皇偏爱于我,现在倒看清了,阿九,你写封信到御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