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强熬好药,端进了屋内,见床上的男娃仍没有醒来,他将手里的药先放到了桌子上,人朝着床边走去,正准备坐下时,却对上了一双愤怒的黑亮眸子。
“你醒了。”愣了一下,徐大强开口问着,不等男娃说话,又接着说道。“药熬好了,不过很烫,得放凉,一会才能喝。”
“我是男的!”张嘴,赖清安愤恨的开口。
原来,他听到了我和冬婶夫妻的对话,难怪会这般生气。心里想着,徐大强嘴上答道。“我知道。”顿一下,他又接着开口。“你发高烧,我用酒帮你擦身,知道你是个男娃,便帮你换下了女装。”
好像误会他了……赖清安平熄了怒火,低垂着头,嘟哝了一句。“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没事。”徐大强应了一声,转身,将桌子上的药碗端到了床边。“药放在床头,一会你自己喝,我去熬点清粥给你。”
看着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赖清安躺在床上,心里不是个滋味。
男人似乎不错,知道自己是个男的,白白浪费了他六两银子,也没见他对着自己生气,反而是他,这才刚醒来,就愤怒出言……
说清粥,还真的是清粥,只是将米熬烂了,白花花的一碗,飘着清淡的米香,看着很是可口。
“你怎么还没吃药?”端了碗粥进来,看着床头的药碗,徐大强问了一句。
赖清安从思绪里回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赶紧的伸手,端起药碗咕噜咕噜的喝了个一干二净。
唔……好苦!
“喝米粥压压苦。”瞧着男娃漂亮的俊脸皱成一团,徐大强忙将手里的米粥端给了他。
接过米粥,赖清安大口大口的喝着,也顾不得有些烫嘴,太苦了,尼玛,他活了二十二个年头,从未吃过那么苦的东西,苦的他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也太落后了吧,竟连西药都没有,像感冒这点小事,冲两包感冒颗粒,再洗个热水澡,在被窝里睡上一晚,第二天准能重新生龙活虎。
“谢谢。”喝完粥,赖清安对上男人的眼睛,很认真的道了句谢。这是个好人!
徐大强拿过赖清安手里的空碗,对着他回道。“不用。”
“我叫赖清安,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他,那人贩子不知道得将他买到什么地方去,若是碰上个脾性不好的,指不定,他早就高烧烧死了。
“徐大强。”徐大强瞧了瞧男娃的脸,问了一句。“还发烧吗?”长的这么好看,又一身细皮嫩rou的,肯定是大门大户的公子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让冬婶夫妻给骗了,真是可怜。
探了探自己的额头,赖清安不确定的回答。“好像没有,要不,你给我探探。”说着,他将自己的头往徐大强的身边靠近。
徐大强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右手,犹豫了一下,才将手放到了男娃白净细嫩的额头上,感觉了一下,忙收回手,回道。“不烧了,你先躺着,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在院子里劈柴。”
“哦,好。”劈柴……赖清安呆滞了。
这是哪个年代才用的词啊?劈柴……他究竟被人贩子,卖到了一个多穷乡僻壤的破地方啊,劈柴……尼玛,这是他爷爷的爷爷那辈人才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