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疼。肩膀,肩膀好疼。”
“乖,不疼。”施法止血后,白离摸了摸孩子的头,令阿墨昏睡过去后,眼神瞬间恶狠狠扫向伤阿墨的道士。
那道士也不是省油的灯,受了白离一掌,仍然站得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作为修仙之人,竟是在维护一只妖吗?”
看着阿墨受伤,看着眼前杀妖的人,杜鹤当年的心境,白离体会了个七七八八。唯一不同的是,白离尚且还有资本能护得阿墨周全。
可那一剑,阿墨若是没能躲开。。。。。。
“与你何干?”道士之言听得白离心烦。
一挥袖,道士只觉胸口又是一记重击,膝盖一弯,吐出一口鲜血,以剑为支点半跪在地。
“你,既没入魔道。却为何维护它?”道士仍然强撑着。论实力,他决无可能战胜此人。但杀妖是替天行道,他绝不会退让半步!哪怕要了他这条命!
然那白衣男人只是嗤笑一声,一字一句直说他痛楚。
“你既无仙骨,又为何行修仙之道?一介凡人,却妄图涉足我等修仙门派之事?”
“你!”气血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十年,他寻入仙门之路十年,然访遍所有门派,全部都因他无仙骨而被门派扫地出门。若此生不能再入仙门,又如何,如何能报灭门之仇?!
“叮——”铃铛似是感受到道士的情绪,抖了两下。
“镇妖铃,”白离眼睛微眯,手指一勾,道士腰间的铃铛径自飞入手中,冷笑:“全天下,唯独西北境紫霞山天武一派有此物。”
白离说到天武一派时,道士完全怔住了,眼神变作警惕。而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这个白衣男人,到底是谁?
天武宗为守护这块镇妖铃,一直在紫霞山隐姓埋名,这人是如何知晓天武宗在紫霞山?!况且,天下都只道镇妖铃已被妖界夺走,而这镇妖铃又被五大长老合力下了封印,除了还能够寻妖之外,与普通铃铛并无区别。他又是如何认出
“修然,你无缘无故伤我徒儿,该当何罪?”
听见那人喊出“修然”二字,道士瞳孔一缩,又忽然明白过来,惊道:“你是!你是。。。”话到嘴边,仙尊二字却不敢说出口。卫修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那人。自己,竟,竟伤了仙尊的徒儿。
可那孩子,确实是只妖啊!
白离看到那人的反应,自然知道他已经猜到自己身份,冷声道:“二十年前,镇妖铃封印失守时,我来紫霞山助你门派封印镇妖铃,如今,你就是这样报答当日之恩?”
“仙尊,我。。。。。。”卫修然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好。仙尊但凡来人界时,都会选择以结界隐藏真容。只是凭他修为,除了猜到他修仙者身份,却如何能勘破仙尊真身?
白离看了一眼卫修然,似是想起什么,将镇妖铃扔回:“罢了,天武一派也就只剩了一个你。偏偏你那身体,”白离顿了顿,换了话题,“你若不觉得委屈,便先入我盘云观罢。拿着这封信,到了冀望山自然有人接见你。”说着,却是扔出一张字条,上面只有“白离”二字。
其实卫修然何尝不想入盘云观继续修行,只是苦于十年求而无门。如今碰上仙尊,只是这般样子碰见,到底是有幸还是不幸?
卫修然忍着疼痛将信仔细收好,拜了一个大礼:“修然谢仙尊不弃。他日天武宗若有望重振,必重谢仙尊此恩。”
“你自不必谢得太早。伤我徒儿之罪,我必不轻饶。滚!”
卫修然来不及说任何话,已被一股大风掀出门外,连带着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捂着胸口,看了一眼门内,仙尊,果然恩怨分明。
然而众人见除妖的道长都被打成了重伤,一下子兽作鸟散,边跑边大喊着:“救命啊,妖怪杀人啦。”
卫修然惨笑,这就叫自食其果么?乌城百姓悠悠之口,凭他一己之力除了自己承认自己是个造谣撞骗的骗子之外,如何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