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旗的见面是在一种相当尴尬的气氛下进行的。
在得知他的名字后,我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是,“你是那个死女人的哥哥?!”
方·旗皱了皱笔挺的鼻梁,转首对凌秋路道,“他是念儿看中的那个?拜托来之前你就不能说清楚点,害我白跑。”说完,他作势起身离开。
凌秋路被我们两个搞糊涂了,连忙压下方·旗对我道,“什么那个死女人?你认识方·念吗?”他狐疑的目光缠绕在我的身上,好像我干了什么缺德事似地。
方·念?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我暗自懊悔自己的鲁莽,讪笑道,“我不认识方·念。但认识一个方·慈。刚才听到他的名字,我以为……”
“谁是方·慈?”这回轮到方·旗弹眼珠子了。他瞪了我一眼道,“不是所有姓方的女人都是我妹妹。我妹妹只有一个。叫方·念。”
我估摸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男人一定有恋妹情节。怎么对那些个可能认识他妹妹的人表现出如此苦大仇深的样子来呢?算我倒霉,被误解了一回。
解释完了误会,那个高大瘦削的男人只是从鼻孔当中哼出一个低音来。冷飕飕的。
接下来才是正式的介绍。
“这位是方·旗。怀仁医科大学附属贝叶总院的医师。他是神经外科的专家。”
凌秋路的话让我目瞪口呆了一分钟有余。
这是一个医师,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人物。
“同时方医师在音乐界也是一个相当有名谱曲大师。尽管这纯属个人爱好,但是能做到在业界闻名遐迩也算是相当厉害了。”凌秋路继续介绍道,“高辅的《凌舞》当初是打算让音乐部的总监谱曲的。不过他贵人事忙,曲子谱出来之后却一时半会儿没空进一步整理。所以我们特别邀请了方先生来为《凌舞》编排曲目。原本方先生也不是那么好请动的,幸好有石·辉去开口倒是被给足了面子。”
方·旗总算在听了凌秋路的话后展颜道,“王子的面子总要给的。而且我正好今年轮到轮休。大学那边刚发来请柬。正在考虑。王子却说他这边有个学生非常需要雕琢一下。我就应了他的请求来了。”
方·旗说着一边注意到我的羞愧。
我红着脸把头埋进肩窝里,不敢去看对面的两个人。
在没有看到影片末尾打上“结束”的字样就不能轻易论断它的优劣。
我似乎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凌秋路伸手拍拍我的脑袋,笑道,“现在你应该是想明白了吧?”
我嚅嚅地嗯了一声,颇觉不好意思。
“不过,”方·旗把语调一转,略略带有报复意味地说道,“我一方面要监督你报考国家医疗急救志愿者的功课另一方面还要负责你跟上《凌舞》的排练进度,我是不是该收你双倍的学费呢?”
我顿了一下,决然道,“您说。我会努力满足您的要求的。”
看着我好像一副英勇就义赶赴刑场的样子,方·旗的脸色一阵发黑。咕哝了一句“我看上去有那么黑心吗?”,方·旗的肩膀被忍笑不已的凌秋路拍了拍。
“放心啦。”凌秋路大方地说,“他现在算是我的研究生。等过段时间我空了,专业方面的事我会负责教导他的。你现在只要盯紧他的医药功课就行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时间是我和凌秋路见面后的第三天。
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
告别凌秋路和方,我决定去王子的研究室一趟。
一句真诚的道谢以及感谢是我现在急需向王子表达的情愫。
推门进去后,我却失望地发现研究室里空无一人。原来那些属于王子的研究材料已经被搬空。徒留了一室的蝴蝶标本。
我匆忙找到门卫。结果被告知王子已经离开了。据说是去休假。但是他没有说好确切的回归日期。
另外,王子还给我留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除了告诫我要听从凌秋路的安排之外,也嘱咐我要认真跟着方·旗学习。
“不知道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样子。是化蛹成蝶呢还是………?果然,你这个人是很难预测的。我只能衷心地祝愿你得偿所愿。”
祝福的话语让我感慨万千。我小心地叠起信件藏好。
在我今后的生活里,这封信的重量也许将大大超过它的笔者当初的预计。
*****************************************************************
时间飞快的流逝,转眼过了冬天。
凌秋路的活儿开始减少,于是对我的折磨便开始了。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美丽温婉的人物(仅仅是看上去而已)却有着如此争胜好强的性格。他很挑剔,甚至很苛刻。这和王子的和煦做法形成了鲜明对比。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