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这样无情。转眼间已经到了秋黄叶落的季节。
羽京雅乐广场上依然是繁华和喧闹。
关于石·辉的记忆被储存在广场大道上一方小小的石板里。上面镌刻着他的名字和生平。许多游客会在此驻足,缅怀这位舞者的绚丽人生。只有我会在每个月例行地接道远在他乡的师母的电话时才会真正体味到生命的况凉意味。
自从石·辉过世之后,师母的电话便每个月不间断地来。除了嘱咐我要去照顾一下那块名人石碑下的老师的遗骨,她还时不时地想要打听一下“公主”的境况。出于对老师遗嘱的尊重,师母在得知他想始终留在羽京的愿望后便没有怎么哭闹着要回他的遗骨。虽然这是老师的遗愿,但是他并没有在遗嘱中说明要怎么处理他的骨灰。于是显然比较了解“王子”脾气的“公主”最后开了口。
“埋在那块石板下吧。”
在那里,他可以天天看见我。
锦鲤叹息了一声,咽下了后半句话。
我看着他,已经怨恨不起来了。一个月前,他和林·络公布了婚事。媒体大肆报导了一番后就在林·络冷厉的眼色下偃旗息鼓了。似乎是林·络一贯的雷厉风行起了威吓的作用,几大媒体收拾收拾口水不再响动。各家小媒体便只能打打擦边球而已。
然后,锦鲤正式离开了舞台,并且接收了他人生第一个研究生,开始了他静默的导师生涯。
半个月前,也就是果月月末的时候,我刚刚通过了国家医疗急救志愿者的考核正式被录用了。半个月的紧张培训之后,我于昨天接到了人生第一份医疗志愿工作。
羽京的志愿者委员会总部设在西条街五号,离雅乐广场隔了两条街,算是相当近了。我如今也按照凌秋路的意思搬到了青影大厦旁的员工宿舍里。这样不管是跟着凌秋路学习还是在青影工作甚至是应付志愿者委员会不时的召唤都是很便宜的。
方·旗在帮助我通过志愿者考核之后功成身退。临走的时候,他留了电话以便我随时讨教。这简直比留给我几十本药典书籍还管用。
方·慈在我离开《凌舞》剧组之后找过我几次。因为我的刻意回避,她很多次都欲言又止。最终,我和她之间并没有达成什么沟通。
《凌舞》将在今年冬天再次开演。高辅虽然邀请了我,但被凌秋路一口回绝了。他认为我现在如果能应付好他、青影和志愿者委员会的工作就已经是谢天谢地感谢诸神了。过多的事情会让我分神,这我也知道。而且我有自知之明。说实话,光是要应付凌秋路发放下来的研究生论题就已经够我受的了,更何况林·络似乎执意地要压榨我不停地给我派工作。
志愿者委员会的任务倒是不重。除了每个月四次例行的夜校学习课程之外,他们现在还将占用了我每个月休息的六天。
今天是获月铜耀首日。本月的第一个休息日。
也是我第一个医疗志愿者任务的开始。
早上七点,被凌秋路连续不间断一个月电话催起所造就的生物钟在没有任何压力的条件下习惯性响起。我准时无误地醒过来。
洗漱的时间只花了五分钟。诸神在上,我很幸运的因为艺术专科生的缘故而好不容易逃掉的军训居然在凌秋路的训练之下被有过之而无不及地加诸在我身上。效果显著。
七点半,在员工食堂填满胃部后我快步奔去了车站。
71路车直达志愿者总部。
车上,我一路回忆着档案袋里的资料。
那个案例是在曙嗣。我记得那个小镇离羽京不远。好像是在东北的某个角落。反正我不是领队,认路的事便不用Cao心了。病人的具体症状似乎和哮喘病相似。因为地处山区,曙嗣那边并没有医院,只有一家医疗站。对付这种慢性病症显然是分不出更多的人手来常年地照料。医疗站送资料过来的时候说明是希望有个专职的人可以常年过去照看的。和我同去的主治医生是个研究生。总部的人派发任务的时候说,这个案例今后恐怕都是我的活儿。医生每个月只会去一次。所以他们嘱咐我今天一定要跟医生多学习。我诚惶诚恐地点头。
害怕和紧张的心理有那么一点点地占了上风。所以在我到达总部见到医生时,我一时有点慌神。
比我年长的一声看出了我的不自在,笑了拍了一下我的背道,“紧张什么。又不是让你去动手术。只是照顾病人而已。而且,那个病人也不是新送来的。和这里都有好几年的联系了。”
我惊讶了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建议他们送到羽京来彻底治疗。”
医生摇摇头道,“你去了就会慢慢知道的。各种原因。”
话题到此就算中断了。
我搭着医生的便车携带了总部为我这个新手特意准备的药箱便去往曙嗣。
今天的天气不错。
曙嗣,算来应该是个乡野小镇的。在秋意渲染下,小镇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狭小的道路上不时有鸡鸭家畜蹿出来。一路上,明医生不得不把车子的速度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