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玖回到寺庙,一身狼狈,庙里的僧人见他泥猴子的样子见惯了,也没有多想,再说了,他是慧明大师的徒弟,在这庙里,谁都会给慧明大师面子让着他几分。
“师傅还没出来?”
“还在佛堂和主持论禅。”
得到这个答案,席玖垂头丧气的回了屋,这两个老头子一见面就跟干柴烈火似的,都在一起说了三四天话了,互相看那张老脸就看不腻么?最关键是,他不想在东塔寺呆了。
“啊啊啊,”席玖发出一连串的长叹,颓唐的倒在床上,从床头滚到床尾,不停的扑腾,“我要吃rou啊啊啊。”
可席玖的怨念再深,佛门清静之地,怎么会有半点荤腥?再加上他怕出寺庙又遇见那个奇怪的小女孩,一连几天都窝在屋里,这要放在以前,只要有网有手机,他宅一个月都不是问题,可这里什么都没有,说去抓点老鼠来练练手艺,可寺庙又不准杀生,这日子可怎么过哦!
就在他整天窝在床上睡觉时,寺庙里来了几位客人,就住在他对面的厢房。
“沈留仙,这几日你只能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身穿玄衣的男子冷冷的命令一旁的孩童。
沈留仙嗯了一声,思绪却飘到了那天遇见的席玖身上。第二天时,他到他们遇见的地方,从上午一直等到日落,居然连人影都没有看见!沈留仙越想越气,那人会出现在山里,肯定就是附近的人,这人极有可能是山里的猎户之子。
不要让我找到你,要不然,沈留仙坐在桌上,一只蜜蜂停在茶盏的杯沿,他伸手一拂,蜜蜂落在茶水里,挣扎着想要飞出,可沈留仙面无表情的将盖子盖上,将它逃生的路阻断。
房中的男人看见自己儿子的动作,只是冷哼一声,警告性的撇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沈留仙当真就在房里枯坐了一晚,第二天庙里的僧人来送早餐时,看见他双目紧闭,面色雪白,急忙将餐盘放下,就要去探他的鼻息。
席玖此刻还窝在床上,正梦到自己在烤一只肥肥的兔子,砸吧砸吧嘴巴,枕头上留下了浅浅的水渍。
”席玖,快醒醒啊!”一个穿着僧衣的小和尚拍了拍席玖的脸,可席玖只是转了个身,将被子往上一扯,将脸盖住。
小和尚无奈,只得憋足了气,大声吼道,“烧鸡买回来啦!!!”
“烧鸡?”席玖顿时就从床上弹起,左顾右盼,“哪里?在哪里?”
小和尚见他醒了,急忙扯他下床,席玖脑海里只装着烧鸡,下了床也只是随便的趿拉着鞋,迷迷瞪瞪的就被小和尚拉到了对面房间。
“席玖,你快看看他怎么了!”小和尚把他推到床榻边上,席玖揉揉眼睛,只见那床榻之中,一张白得有些过分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啊!”席玖吓得倒退一步,这人不就是那天的小女孩吗!
“寺庙里还能住女客?”席玖诧异的问。
小和尚一愣,急急解释道,“他不是女的,他是东崖宫的少主,因为体弱多病,就一直做女孩打扮,以求好养活。”
“体弱多病?”他那天拿着飞刀追着自己满山跑的时候可一点都没看出来身体有问题啊!不过,如果是男的,那那天那么凶残的行为也就说得过去了,他心中软萌萝莉的梦还没有破碎!
席玖定了定心神,从被子里拿出沈留仙的手腕,仔细的号过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掰开他的嘴巴看舌苔,最后才对小和尚说道,“肯定是夜里受了凉,风邪入体,吃了药就好了。”
“哎,”席玖叫住急匆匆就要去熬药的小和尚,“他怎么会在这里啊?”
“他爹每年都要来向主持求药,有时他也会跟来。”小和尚心善,急着去弄药,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噔噔噔的跑远了。
席玖看着沈留仙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被子因为刚刚自己的动作有些掀开,到底是个孩子,席玖心一软,上前将被子给他盖好,又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好烫!席玖虽然上辈子是法医,可到底跟医字沾边,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有,当下就起身出门,准备去青忌那里弄点白酒来给他擦擦,降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