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过后,伤口稍有结疤,杜泽就拖着残破的身子往自己隔间走了,他是不敢在王爷房中久住的,这个身子,现在这个时候,再也经不住哪怕一点折腾了。
王爷回房之后,冷目一扫床铺,摔了一地的青花瓷,累的侍女们几乎直不起腰来。
杜泽就躺在隔间,面目表情的凝着床梁,他听着声响,身上的痛楚都在逼迫他想着办法。
他在,王爷不乐意,他不在,王爷也不喜欢,看见他是错误,看不见他也是错误,他得好好的想一下,怎么样才能找到一个取中点。
车宁这回未侍候在王爷身旁,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他手边何管家正一脸愁眉苦脸的抱怨,“是不是我的教育方法除了问题……”
“嗯?为何这样说?”车宁坐在一边,嘴角勾着惬意的笑,瞅着桌子上的酒瓶。
“杜泽并不像是毛脚的孩子,可是王爷……”何管家分外苦恼,“王爷总觉得我对王妃有非分之想,所以自小就不喜欢我侍候在他身旁,若是因为我的存在导致了前日的罪过,那我可真是……”
“你就是想太多了,王爷做事有他自己的分寸。”车宁倾过身子,“这么多年过去,你可曾见过王爷对哪人以外的人如此上心过?”
“这倒是没有……”何管家沉yin片刻,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别再去想他们。”车宁笑的暧昧,暖色烛光下,他悄然拉过何管家的手,“你摸摸,这里可是分外想你得紧呢……”
何管家连忙抽回手,薄薄的面皮羞得燥,“你……你!君…君子有……”
车宁凑上前直接吞下了他身下的话,“我们行的可是欢喜禅的事,不凑合儒家的事情。”他手下用力,带着人做到了床沿,俊朗的脸孔凑在何管家的耳边,呼吸擦过耳际,“你只消看着我,受着我便是……”
手风扫去,床幔纷落,人影相叠。
烛光绰绰裳未解,提枪直驱入软莲;
若问yIn语何处来,袖遮颜面露红粉;
而杜泽也在胡乱的一夜中下定了决心,他身上唯一能够给王爷的,能够让王爷忘记的也只有那一夜了……
对于对他来说并不算是好的回忆,可王爷对于他,哪里又来过好的回忆呢。
一夜无眠,晨曦尚出,且安下。
张大厨擦着汗水,大清早的就惹着山药糕,柴火可劲的惹着,小李子在一边想要帮忙,被大蒲扇一样的手扇到了一边,眼睛一瞪,“去去,一边去。”
他憋着小李子在一边,心里面实在不舒坦,他这个人心眼不多,性子冲,说不喜欢那就真是不喜欢了。
那天厨房里面忙活的就那么几个人,谁都看见小李子支开了杜泽,后来就除了那事情,想着那天溜了满院子的血色,张大厨越发的黑着脸。
他换了一个锅,昨晚上的菜童子刨除干净的瘦rou,腌制在了一起,张大厨嗅了嗅,摇了摇头,有些润了,又想着果然还是杜泽的天分好些,弄出来的配料总是让人满意的。
于是又唤来那小子,指点了少许,热起了小米粥。
小李子在厨房里面,是这头被踢到那头,怎么着都不讨好,谁似乎都不对付他,他心里憋屈啊,不久小小一个杜泽,就算是他做的,这些人影子都没看到一个,怎么就能这么对他呢?
他心里是恨不上张大厨的,毕竟那就是王府里面掌刀大厨,就恨上了那些备菜的菜童子,谁给过他一个白眼,他都用刀子在心里面刻下来,他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何管家今天来得有些迟,车侍卫也难得的过来了,张大厨扯出笑脸,“怎的,今个吹什么风呢,把侍卫长都给吹来了。”
车宁笑眯眯的回到,“这不是rou粥的香味把我引了过来么。”他眼睛朝着锅里面一瞟,“嗯,这做得可不止一人分,难不成我和管家也有份?”
“那是,那是。”张大厨皮笑rou不笑的应付着。
何管家昨晚被要得有些狠了,腰酸,草草检查了一遍就换着下一个场景,他已经开始考虑着换班的事情了,这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想到这里,瞪了一眼车宁,定点都不懂收敛的小混蛋,也不笑笑小时候自己对他的好。
长大了,也就养成了一头白眼狼……
哎,似乎还不是一头……
等等,不能这么想王爷,王爷身份尊贵,那里是车宁这小子可以比拟的。
这么想着,不止腰疼,头也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