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儿!快过来见过你堂弟!”年迈的广宁王牵着一个小小的男孩,对刚迈入殿堂的一个峨冠博带的少年说。
“堂弟?”那少年一愣,随后仔细打量着父王身边那个羞怯怯的男孩,只见他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年龄,长得白皙可人,梳着两只小小的总角,一身浅绿色衣袍越发衬托出他的童真可爱;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两颗黑水晶般清莹明亮,充满好奇的目光也偷偷打量着自己;一面有些紧张地用两只小小的手拉扯着父王的衣袍,仿佛一只没见过陌生人的小动物般干净简单,让人爱怜又想抚摸。
“这是你六皇叔府里的第十一个孩子:裴元。自幼没离开过你皇叔的封地,此番是第一次随你皇叔入京来呢。”广宁王笑了,似乎在安慰那孩子般地轻轻拍了拍裴元的后背,说:“元儿不必紧张,这位是你堂兄裴宗,留京的这几日且随你堂兄一处居住吧。你们弟兄们一处伴着,也好解闷,莫要害羞,你这位兄长性情温和,一向待人极好的。”
裴宗见他天真娇怯的模样不由得忍俊不禁,心中却道:想不到这世上竟还有生得这般可人的男孩,真个是粉雕玉琢般的人物,着实令人心痒难耐!
只见那裴元犹犹豫豫地从父王身后走出来,红着脸怯怯地一声不吭地向自己拱手弯腰施了一礼,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紧张地低头看着地面。
“?”裴宗有些不解,这时,一旁的父王告诉他:“元儿这孩子生来便口不能言,且生性儒弱,此番初次到京,你需仔细照顾他!”
“!!”裴宗听了不由得一惊,再看这胆怯的男孩,心中不免徒然升起一股疼惜之意:想不到,似这般绢人仙童般的可人儿,竟然是个哑巴?!
于是他当下便拜过父王,主动把手伸向那孩子道:“元儿且随我来,哥哥带你先去走走,见识见识这里的风土人情。”
那孩子先是一愣,抬头看了看裴宗和善温柔的微笑,终于大着胆子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由他握着,乖乖地跟着走了出去。
小孩子总是比较容易信任一个肯照顾他对他好的人的,没过几天,裴元见到裴宗便不再胆怯,总是爱开心地微笑,像个铃铛似的黏在他身后,几乎形影不离;出则同车,寝则同席……所有人见了都不由得感叹裴宗:居然连总是胆怯地对谁都保持一定距离的裴元都这样信赖他,不愧是天生具有亲和力的兄长啊!
但是,人们往往只看得到表面的东西,很多事,付出的背后都是为了得到……
终于在某天深夜:
裴元惊恐地躺在床上,难以置信地望着裴宗,清莹的眼泪无助绝望地滑过腮边,他怎么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位笑起来总是那么亲切和煦的堂兄会突然变得这么暴力可怕,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欺负自己,仿佛要把他压散了一样,弄的他浑身无力,身下一阵剧痛,仿佛要散架了一般;而血,染红了身下金黄色的床单……
……
“元儿,近几日与你宗哥哥玩的还开心吧?呵呵……父王这几日本想提前送你回去的,但是见你既然这么喜欢和你宗哥哥玩就权且先留你在你皇叔府上多带些时日吧,等此番朝觐过后再随为父一同回去也不迟。”天明后,粗心大意的六王爷来广宁王府看望裴元,见这孩子对着自己又惊又恐似乎有话要说的紧张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你这孩子呀,还是这么爱撒娇,放心吧!离朝觐结束的日子还早呢,为父知道你很黏人,舍不得离开你宗哥哥,不会过早把你赶回去的!”
“……!!!”裴元听了更加紧张了,他张口结舌却说不出一句话,急的涨红了脸。但是这在众人们的眼中看来却知当是他小孩子家一贯的害羞而红了脸,反而惹得六王爷等人都哈哈大笑。
“六皇叔只管放心把元弟交与小侄,元弟与小侄深有缘法,情同手足,小侄亦舍不得离开元弟啊。”一旁的裴宗笑面春风,不着痕迹地看了裴元一眼,一闪而过的犀利眼神镇住了不知所措的裴元。
“好好好,有你这和煦体贴的兄长在,孤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呵呵,时辰不早了,孤该入宫面圣了,元儿就麻烦贤侄关照了,呵呵……告辞。”六王爷开心地表示,随后起身离去。
“小侄恭送皇叔。”见裴元似乎想要跟上去,裴宗一面说着一面大步截到他前面,回头用那看猎物般的犀利眼神瞄了他一眼,似在对他无声的威胁。
“……?!”裴元抬头见了,顿时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犹豫着眼睁睁地看着父王和裴宗越走越远,陷入了无边恐惧的绝望里。
当天夜里
裴元紧张地站在裴宗卧房门前,望着红烛空照的房间犹犹豫豫:今晚到底还要不要进去?如果不进去,怎么去找皇叔说换个地方休息?如果不进去,堂兄会不会因此更加欺负自己?可是就是进去,堂兄也不一定就不欺负……
“元儿,想什么呢?呵呵呵……”正犹豫间,突然身后一个温和的男子声音笑着传来,裴元只当是广宁王来了,不由得心中一喜,忙转过身去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却发现原来来人正是裴宗!
裴宗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