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沐的确没有看错,再将一干人等带进刑部大牢审问时,杂工最终扛不住牢狱的压力,吓得立马便招供。
“张大胆!都是他……都是他做的,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老鸨脸色一变,猛得扑上去使劲儿捶打杂工,李思沐一个眼神连忙让捕快拉住两人。
看也没看杂工一眼,李思沐眼神转到老鸨身上,没有着急说话,细细地观察着老鸨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或许是锦衣少年的目光太过执着,老鸨开始有些不安,控制不住微微看向护院张大胆的方向。
李思沐眼神一转,微微启唇:“春娘,现在老实说还不晚,你是打算自己说,还是用这些伺候着你说?”
春娘看着李思沐手指向的那一堆还带着血的刑具,忍不住微微一抖,咬咬牙心一横:“殿下,草民真的不知道,该说的草民都说了,您让我们做那个什么重演,我们也做,这说抓人就抓人……”
啪!
李思沐一巴掌大力拍在桌子上,震得自己手疼,可惜只能自己偷偷嘶一声:“春娘,别不知好歹,本宫让你们现场重现,不是让你们给本宫唱大戏,你真以为本宫看不出来?!”
春娘当了这么多年老鸨,迎来送往,嘴巴也够严实,即使李思沐这样说也还是不承认。
“上刑!”
竹片做成的夹指棍,是审讯女犯最常用的工具,十指连心,不过三个来回便让春娘疼得死去活来。
“殿下!殿下!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
回身看了眼夜白,在那双没有加以掩盖的冰冷目光下,李思沐扣紧手指,升级一口气散去心中的不忍,命令捕快继续用刑。
鲜血又滴落在刑部大牢的地面上,春娘已经奄奄一息,却还是不肯说任何话,李思沐手心也扣出了血痕。
“继续用刑!本宫就不行这嘴是铁打的!”
整个审讯室没有尖叫,只剩春娘的微弱的气喘声和难闻的尿sao味儿,拔指甲的钳子正在靠近春娘血淋淋的手,那钻心的痛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我杀的!”
粗壮的男声带着极力掩饰的恐惧吼了出来,李思沐终于偷偷松了口气。
春娘在一旁突然迸发出一股力气:“不是他,是我,是我杀的!”
然而,此时只要在审讯室的人,都知道张大胆说的是实话,杜奇的确是他杀的,证据就是他手上那根铁针,这根针和杜奇身上取出那根一模一样。
在李思沐彻底收下刑部后,仵作又重新为杜奇做了尸检,在心脏处找到了这根致命的铁针,,在调查了城中所有铁器铺和擅长用铁针的武林人士后,这根铁针成了谜。
夜已深,整个城中十分安静,在李思沐和夜白离开刑部审讯室时,心中却无法平静,至少李思沐的心里无法平静,这一夜他几乎无法安睡,第二天上朝,眼底带着深深的眼圈。
厚厚的一份案卷呈给明治帝,里面详细记录着张大胆杀害杜奇的经过,以及老鸨因为两人是情人关系帮忙掩盖的事情。
“父皇,杜奇案已查清,儿臣斗胆恳求父皇能对张大胆从轻处理!”
九殿下一席话又惊呆了众人。
轻罚杀人犯,九殿下您要干嘛?没看见户部尚书都快恨死您了吗?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