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看着那血红的四个大字,那上面的是裴冉用自己的鲜血写给他的期待与寄托。
他谢玄说过,这辈子愿为裴冉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裴冉一句话,只要能将他拖离苦海,反逆又如何?即使留下千古骂名又如何?
谢玄把那信纸捏做一团,命人召集全军,然后走出军营,登上高位:“爱弟如今被皇上禁/锢,生不如死,众将士可愿意一同与我冲进皇宫救出我弟?”
北府军中皆是谢玄的死忠,众将士左右看看,两万将士断然高呼:“愿为都督差遣!”
谢玄又道:“此去可能凶多吉少,又会背上叛臣的骂名流落他乡,你们是否也愿意?”
“誓死效忠都督!”
声音响彻天地。
司马曜此时正拥着裴冉睡得香甜,突觉一阵心慌,猛地惊醒,喘息之余看见身边的人儿,所有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婉约一笑,伸手把裴冉搂进了怀里。
是啊!只要他在我身边,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天明,早朝之上。
司马曜坐在金龙宝座之上,冷眼观听朝堂之下众大臣上/书裴冉反叛,挟持皇帝一事,仔细数来,朝中有一半以上的大臣坚持处决裴冉。
而给裴冉求情的,也就自己栽培的那几个人。
司马曜冷笑:“众卿恐怕是不知道裴冉的真正身份吧!裴冉其实是朕早些年放在谢朗身边学艺的,这场战役,也是朕和谢朗事先商议好,令裴冉假装倒戈,挟持于朕,切入敌军内部,探听虚实,也好将敌军一网打尽。实则,这场战役,裴冉功不可没啊!”
朝下当即一片喧哗,显然对这突发的扭转有些不敢置信。
司马曜把视线投给谢朗,眼神暧昧不明:“谢朗,朕很高兴你能把裴冉培养的这么优秀。”
谢朗对上皇上的眼睛先是哆嗦了一下,随即反过味来,皇上这是留着他给他圆谎来着,再则他也不希望裴冉被处死,很乐意的顺竿爬:“皇上英明,这些年裴少将为练习武艺,也吃了不少苦,但是他说,为了皇上千秋大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其忠心曰月可鉴啊!尤其这次,苻坚在他手里真的栽大了,哈哈——哈哈!”最后干笑两声。
朝堂下又一片哗然。
“原来是这样!”
“我们冤枉裴少将了。”
“皇上英明啊!”
种种倾倒性议论纷纷而至。
司马曜满意的朝谢朗使了个留着你还算有用的眼神。
就在大家一边倒的支持皇上言/论的时候,谢安突然上前:“皇上,老臣记得三年/前,裴冉可是shā了侍卫,火烧皇宫逃出去的,而且,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琅xié王是裴冉所shā。”
朝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司马曜面色一凌,一股强大气压扑面而来:“谢卿,三年前之事朕已查明裴冉乃jian人诬陷,所谓证据均不成/立,谢卿此厢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皇上切不可沉迷男sè,败坏了朝纲啊!——咳咳。”谢安猛地咳了起来。
“谢卿看来身/体不适?”
谢安忙道:“无碍,皇上应以囯家社稷为重啊!”
“放肆,”司马曜厉喝一声,唰的站起身来:“好个谢安,你是在说朕荒/yín无道不成?”
谢安忙跪:“老臣并无此意啊!”
众臣:“皇上息怒。”
“也好,朕恰巧有一事要宣布,怀德!”
“是皇上,”怀德走上前去,展开金印圣旨的卷帘,宣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谢氏自进宫后,侍帝三年无所出,且善嫉好/è,有失一朝囯/母典范,故废除封号,降为贵人,钦此。”
谢安一听,急怒攻心,呼了声皇上之后,捂住心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当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