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是祭祀典礼举行的日子。
深夜。
古奈灵因为姐姐对她的态度而Jing神恍惚让我钻了个空子,未免别人发现,我趁着姆妈带领着侍女给人倒酒的时候逃了出去。
黑夜里,我看着明亮的过分的月光,想要伸手去接,却莫名的有了畏惧,仿佛被月光触摸到就会就此消失一般。
正要转身逃离到黑暗里的时候一个人叫住了我。
那个就是每每用石头砸古奈灵的家伙——死去猎户的独子。
“有什么事?”我问他。
他走过来,手里握着一个光滑的暖玉,是每年入冬的时候姐姐吩咐人分往各个村落的玉石打磨下来的东西,用于取暖之用。
“这个送给你。”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你身体不好。”
“。。。。。”
“其实。。。那天我看见了,你在哭。”
“所以?”
“所以没有关系的。”
月光下,那个少年双手拍在我的肩膀上,第一次对我露出了微笑。肩膀上传来的温度温暖非常,原来被人碰触是这样的温暖。
我怔怔的看着他,狂跳不已的心脏却在下一秒冷冻成冰霜。
“那,我以后可以喊你灵儿吗?以后我们一起玩吧。”
我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呆呆的看着他。
为什么?
姐姐也好。
姆妈也好。
甚至是现在!
明明哭泣的是我,明明好不容易得到这片刻温暖的是我!
为什么都要给古奈灵!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属于我的东西。
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心,好温暖,我在心里感叹着。
“那你现在要跟我一切玩吗?”
明亮的月光下,我听到了自己这么对他说着。
我带他到了姐姐的毡房里,姐姐就在祭祀大典直到旗坛祭开始都不会回来,姆妈看不到我也只会到毡房里找我。我把手背到后面摩挲着手心里的那块暖玉,歪着头对他露出了只对姐姐展露的微笑。
呐,成为只属于我的存在好不好?
在毡房里。
在我双手把他的眼睛遮住说跟他玩游戏的时候。
我把旗坛上顺手摸来的一把小刀刺到了他的身体里。
鲜血喷溅出来的时候,月亮撒了下来。
并没有被鲜血沾染的我抬头看见拉开毡房口子走进来的姐姐,有那么瞬间我以为我的心脏会停止跳动然后我会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而已。
但是没有。
姐姐纯白的衣服全部被鲜血喷溅上,可是比眼前发生的一切更加面目可憎的是她瞳孔里的我。她离我这样的近,以至于我几乎不敢去面对她的眼睛。
那是真正的我。
堕入地狱的我。
咣当一声,小刀掉落在地上,顺道在我的衣服上划开了一个口子,我双手背住脑袋仿佛被恶鬼追赶一样头也不回的跑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背对着月光的我不停地说着这句话,仿佛这样子,一切都能过被坦然的抚摸过去。
只是恶魔从来是最卑劣的小人,越是在猎物脆弱的时候,越想去玩弄。
“喜欢这种感觉吗?这种由你去影响了这个世界的感觉,比起单纯看来说是不是激动的多?要不要去体会更多?”
我被他的言语弄的整个人都要崩溃,跑到了祭祀大典的毡房旁边我便将灵魂缩了回去,耳边仿佛响起了谁的嘲弄声。
我瑟缩到了古奈灵的识海深处,再也不敢出去。
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有些门被打开以后是从来不会被关上的。
尤其是那扇门的名字叫做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