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嫔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道:
“你还记得吗?在你六岁那一年,宫里忽然出现了一批刺客,你母亲遇刺身亡,你也受了惊吓,心智失常,每个人都这么说,众口铄金,假的也成了真的,我当初也信了,可是直到前些日子,我和几个后宫的姐妹路过御药房,竟隐约听到里面太医的谈话,说什么太子殿下,小时候,还有毒什么的,我觉得奇怪,就暗地里查了一下八年前皇后遇害的事,谁都没有想到,原来那一批刺客竟是你最亲爱的父皇——我们渝国伟大的皇帝陛下安排进来的!”
“不可能!”
莫雨倾脸上血色尽退,手紧紧揪胸口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虎毒还不食子呢,宋小姐是他的结发妻子,你是他的亲生孩儿,他竟能下此毒手……”
“你闭嘴!父皇不是那样的人!父皇不会那么对我的!他不会!”
莫雨倾一步步走向彩嫔,一伸手猛地卡住彩嫔的脖子。
彩嫔惊恐地看着莫雨倾,这时的少年已不复往日的温顺乖巧,细眉紧蹙双目赤红,狠戾与杀气使那张还显稚嫩的脸看起来格外恐怖。
“你在骗我!父皇没有理由要杀皇后,更没有理由害我!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彩嫔由于不能呼吸脸色发紫,她双手握着莫雨倾的手腕使劲往外拉,可是除了在少年腕上留下一道紫红的印记外,毫无作用。
手仍掐着彩嫔的脖子,平时看起来纤细到柔弱的手微微用力,莫雨倾清楚地感受到手下的脉动,再一个用力下一刻手中的脖颈就会断掉,人的生命是这么的脆弱。
缓缓地松手,冷冷看着彩嫔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一边咳一边大口喘气。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彩嫔捂着脖子低低地笑出声。
“真相?什么真相?你相信了就是真相!可是你不信呢……殿下,你母亲温柔而善良,是她救了我们一家人,可是她是相国之女,国之皇后,我没有什么可以为她做的,身为一个女人,身为一个皇宫里的女人,命运完全掌握在那个人手里,我并不想抢夺她的丈夫,我也不想为那个人生孩子,我憎恶那个人,我憎恶那个孩子,我更憎恶我自己,我是一个污秽的背叛者,我要用他的血洗清我身上的污浊!我要他为宋小姐偿命!可惜……我终究没有成功,那个人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哼,真是便宜他了!”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彩嫔看了莫雨倾很久,然后轻轻一叹。
“殿下,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你还是不愿意睁开你的眼睛吗?不愿去看你那父皇Yin险的嘴脸吗?他想毒死你!他想毒死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更是亲手害死了他的结发妻子!害死了你的母亲!你要真是宋小姐的儿子你就该用那个人的命来祭奠你的母亲!”
这时莫雨倾已经逐渐恢复冷静,淡淡开口。
“彩嫔,你是在小看我,还是在小看父皇?或许你说的报恩的故事是真的,可是就凭你一个弱质女流,真的就能查出八年前的那件事吗?你说是在偶尔路过御药房时听到了御医的谈话,你那天为什么会去御药房?为什么你们走过时会听到那样的对话?你确定这真的是巧合,而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就算不是有人故意安排,你自己也说只是听到了只言片语,你又如何保证你不是在断章取义?如果真是父皇做的,你以为父皇会那么容易的就让你查出来吗?你又真的确定你知道的就是真相,而不是被真正的凶手所利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