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信里所说的,沈幽木来向她提亲了。冰冷的眼神里找不到一丝一毫她的影子,就像是对待必须完成的一件不喜欢的任务一样!这叫她怎会不伤心?既然如此,她不妨陪他演这出戏。
自从沈幽木来提亲过后,扶令天是整天笑得合不拢嘴、每时每刻都眉开眼笑。反观扶微,到显得镇定不少。扶令天只当她是即将为人妇、一夜之间长大了,稳重是自然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苦!
成亲的前一天,扶微独自跑到了酒馆里买醉,连酒馆里的人都知道她要成亲这件事;
“哎,你们听说了吗?夙幽宫的主人要成亲了!”一个看似玩世不恭的青年说道。脸的两侧各留了一小撮发丝,其余的一半绾起、一半自然垂落,十分符合青年不羁的形象。旁边的人也忍不住跟着八卦起来;“怎么不知道,娶的还是扶令天的千金呢!这下,扶月派算是攀上高枝儿了,这可比那些个狗屁的皇亲国戚、还要厉害哩。”
“…………”
扶微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听着这些人的叽喳。一壶酌酒入肠,却化作满腹苦水,渐渐蔓延渗透到心里!脸上未施粉黛,已然是个美人胚子,两颊白里透红、煞是诱人,隐隐泛起一股魅惑的吸引力。一个痞子还以为她喝醉了,走过来妄想占点儿便宜;
“美人儿,什么事儿这么伤心呐?真让哥哥看着心疼啊!”
“滚!”头也不抬,扶微直接不客气地吼道。见美女火气这么大,肯定不是好惹的主,痞子只好撤退;“切,装什么清高!”
痞子走了,一直在暗中跟着扶微的怪娘实在是看不下去,到扶微对面坐下。这还是第一次,跟女儿坐在一起。怪娘思量半天、才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高兴?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而且,那是你意中人呐!”
“呵呵呵~”扶微几分醉意上心头,连带动作都有些晃荡,“谁规定了大喜之日就一定要高兴啊?我爱怎么着、他管的着吗?哼哼哼~”一手扶着酒坛、一手支撑着脑袋,笑得苦涩与无奈。
“难道,你不爱他吗?”
“爱?顶个屁用!能值几个钱啊!”支撑脑袋的手指着怪娘,“你、就是那个什么的、从雪山下来的怪娘吧!听闻你很会看病?”怪娘并不搭话,静静地等待扶微的下一步举动。“我呀,最近老感觉这里莫名其妙地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郎中看了也不顶用,我是不是得什么怪病了…………”扶微手指指着心口、丧气地道。“你干什么?”
“我、为你诊治啊!”
怪娘刚把手伸过去,扶微就厌烦地拍开,“为我诊治、我可不是俗人能碰的,而且,还特别是你们这种‘山野之人!’”
怪娘听完这句话后,幸幸地收回手,竟无言以对。只怕当今世上,敢说这话的、也只有扶微了!若是换作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后,也得让她三分。
“小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可让我好找,老爷都快急死了!”丽儿急急忙忙地闯进来,拖着扶微就往外走。扶微已小醉,走路稍有踉跄;“哦!是吗?爹真是良苦用心啊!丽儿、要不你也来两杯,此乃佳酿也~”“我才不要呢!要是老爷发现我没照顾好你,还喝酒了,那我非得脱层皮不可。”扶微回过头看了一眼怪娘,眼中是渴求、带有一丝决然,嘴角冷笑:“怕啥,有啥事儿我扛着就是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我吃了!”
目送两人离开的背影,怪娘感到心里少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是薇儿知道什么了吗?
第二天,婚礼如期举行。
本应该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婚礼,硬是一股冷气笼罩,明明天气也不冷啊!还阳光明媚的呢。尤其是台木居,平常只要白小墨还在睡觉,就会很安静。而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按理说应该是比平常还要热闹才对,偏偏还安静得过分。大红的喜花,高挂的红灯笼,怎么也挑不起人们的欣喜。如果不是答应怪娘婚礼要该有的要有,估计他连喜字都懒得贴了,按夙幽宫这等地位,应是豪华无比、宾客爆满屋的,现实却是寥寥无几,还要看沈幽木的脸色,真是煎熬…………
沈幽木还下了死令;吵到白小墨睡觉的人就割去舌头。再怎么好心,也不至于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呀!
扶月派这边,倒是与夙幽宫形成巨大的反差。
漫天弥漫的红,似乎述说着主人有多么地注重这场婚礼。坐在镜子前的扶微,恍惚有那么一瞬间,沉迷在这角色里,顺而心间充满甜蜜。原来她也有穿上红装的一天,还是跟自己仰慕、喜欢的人共结连理…………嘴角也微微上翘、形成了优美的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决然的模样,在一起又怎样?这场婚礼不过一个过场,只怕过了大喜之日,又会面临更残酷的凄凉。为何?老天爷要这么对她?满心的期待换来心碎的结局,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吗?这么多年来从未出现过、一出现就能让沈幽木娶了自己,真像一场木偶戏!
“小姐,为什么不开心呢?今天可是你出嫁的日子,来、笑一个嘛!”丫鬟下人做好事后,扶微就将她们赶出去了,唯有丽儿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