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凌澈、风凌月两兄弟来到“眠柳轩”时,尉迟勉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外头为他的事闹翻了天,而他自己却一派怡然自得的样子。兄弟二人见到他这个样子,心中只觉得火气上扬。
风凌月这时已经顾不得什么宫廷礼节了,劈头就责问道:“做我父皇的男宠,你很快乐吗,学之?”
尉迟勉虽然早就发现了他们靠近,不过他仍装作惊讶的样子,刻意忽视了风凌月的责问,放下手中的水壶,抬头笑道:“啊?是临清和知日啊!快进来。”回头又对屋里的宫女道:“快准备茶水果品!”
风凌月忿忿地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懊恼道:“学之,父皇将你收为男宠,难道你就一点反应也没的?你尉迟家的脸面都要给你丢尽了!”
尉迟勉听了这话也没多大什么反应,云淡风轻地说道:“皇上的旨意谁敢不从?你们如此气愤,想必也是从皇上那无功而返,到我这里发泄怒气的吧?”
“你!我们这是好心来劝你!你居然这么看待我们!”风凌月的火气更旺了,腾地站起来作势就要跟尉迟勉过招了。
“十一,宫廷之中不得放肆!”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风凌澈一把拽住风凌月即将拔剑的手,制止道。
“六哥!”风凌月还想出手,却在哥哥的怒瞪之下,不甘愿地收手坐回石凳上。
风凌澈不在理会别扭中的十一皇弟,转身面对尉迟勉,和颜悦色地问道:“学之,对于这件事,你有何计较?”
尉迟勉耸耸肩,状似无奈道:“我也没什么办法。如果群臣参上折子,情况大概就可能不同。只不过,我没办法出面。”
听尉迟勉如此一说,风凌月一肚子的火这才消失一干二净,恍然大悟道:“对哦。我们怎么没想到?学之,你明明已经想到办法了,还这么消遣我们,真不够朋友!”语气中透着欣喜和埋怨。
“呵呵,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叙叙旧。上回你们来将军府,也没怎么与你们好好说会话,都是些烦人的政事,今天我们只谈私事,怎样?”尉迟勉建议道。
这时,宫女们也已经在石桌上布上了茶水果品。
“好啊!”风凌月开心地应承道。
风凌澈却并不做声,只是皱着眉头思索着。尉迟勉知道风凌澈是在想由谁来第一个参折子,也不为他解惑,只是一味地招呼他们。
反正,他是不会让他如愿的,将宫廷搅得天翻地覆是他留在宫中唯一的理由,由他引起的麻烦他更乐意搅和。名誉、忠君什么的早在与风凌竹订立那个契约后,将它们丢弃掉了。
于是,风凌月与尉迟勉聊得热火朝天,而风凌澈却总是神游物外。
就在他们聊到尽兴处,气氛却在一个白色身影进门后变得尴尬无比。来人正是从御书房匆匆赶来的风凌竹。
风凌澈一见到风凌竹,神情就变得寒冷,嘴里冷哼一声,就无视掉他这个人了。
风凌月虽不如风凌澈那般敌视他,但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嘲讽和惋惜。
倒是尉迟勉神情如常,故意当做没有发现那两兄弟异常的神情,热情地向他招呼道:“是凌竹啊!快进来吧!你的六哥和十一哥也在,今天我们好好聚聚吧。”
站在门外的风凌竹尴尬地笑笑,小声地回绝道:“我,我还是过会再来吧。”想要跨进去的脚就此收回了。
风凌澈不想见到风凌竹,但也碍于尉迟勉的面子,只好放弃与尉迟勉的交谈,对尉迟勉道:“学之,府里还有些事要办,我们兄弟先告辞了,以后再来找你叙旧吧。”其实,他也没有多少心情与尉迟勉交谈,心思一直放在尉迟勉进宫的这件事上。
风凌月有些舍不得,但见到六哥决意要离开,也就顺着他的意思,道:“学之,我们现在先回去了,以后再来找你聊哦。”
尉迟勉,惋惜道:“这样啊!那好吧。临清、知日,你们慢走!”
风凌澈、风凌月一出来,风凌竹便主动侧身让道。
那兄弟二人也不理会他,径直顾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