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刚到艳旎阁,还未进门,就被那守株待兔的王老板给逮着了,一边往里走,还一边嚷道,“月姬,快来看看这是谁来了?”
应声而至的月姬,令这闹哄哄的大厅陡然安静了不少,只闻一阵抽气之声,众多恩客撇下身旁的娼ji、小倌,纷纷望向这高挑纤细之人。“吕将军,奴家久候多时了,听说将军凯旋而归,特亲做了些小菜,现在都有些凉了。”清冷的嗓音毫无狐媚之感,却只引得众人向冥月投以埋怨的目光。
想不到甫至这是非之处,就成了众矢之的,本不意引人注目的冥月,只好无奈的抬起那一路低垂着的头,垂落于两颊的发丝随着重心的转移而落于脑后,惑人心神的眼目投向那罪魁祸首,致以歉意一笑。
此时大厅中再次出现成片的抽气之声,虽是灰袍裹身,那绝世之姿傲然挺立,又岂是这花魁能比的,皆暗忖难怪这向来冷傲的月姬会亲手为其做羹汤了。
月姬初见这人弯腰驼背,且颇有些灰头土脸,甚是不以为然。睹其真容后,也不禁为之惊艳,适才曲颈婉言道,“吕将军,请随奴家来。”
冥月尾随其后,才发现这女子盘起的发髻竟已及自己眼眉,以己八尺(约184cm)之躯度之,女子七尺有余的身高,估摸着与烈相差无几。未着繁复罗裙,仅披火红丝质长袍,腰间以窄窄的绸带束之,给人盈盈一握之感,却也显出无限冷艳风流之色。
冥月看着两手交握于背后,在房中来回踱步的轩辕烈,不禁莞尔,“烈,你这是在干嘛呢?活像只摇摆不定的蚂蚱。”
烙印于脑海中的声音传来,轩辕烈猛地刹住脚步,直直看向那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对月姬的问安充耳不闻。用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冥月,冥月微笑着回望逾发清俊的他,上挑的丹凤眼、薄薄的唇,略显消瘦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忧郁。
“烈,你瘦了!”冥月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轩辕烈削尖的下颚,突然变得低沉的嗓音透出了宠溺和心疼,轩辕烈就像被主人慰藉的小狗一般,狭长的凤眼眸里透出晶亮的光。
瞬间讶异后的月姬恢复了固有的平静,轻声道,“小人去准备酒菜。”没有等主子的应允,默默退出了房间。
轩辕烈用双臂环绕住冥月纤长的腰身,脸颊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颚,漠北的风沙并没有在那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任何痕迹,“听说你伤得很重!”长时间的担心只凝成这短短的一句话,缓缓注入冥月坚挺的心脏,渐渐让它变得柔软而放松。
“没有传言的那么重,只是以此做借口,偷偷懒而已。”温柔的笑扫去了烈脸上的Yin霾,看了看悄无声息的月姬,和Jing心准备的一桌酒菜,向着远处的辛劳之人感激一笑,“烈,你该为我开席了。”
冥月拉着轩辕烈坐于椅上,看那月姬撩起宽大的水袖,恭敬而娴熟地为两人斟酒。昏黄的落日余晖刚好落于那Jing致的脸庞,细细端详的冥月竟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异。老大不愿意的烈旋即发出得意的笑声,“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
“嗯。”没有恍然大悟的豁然,只是沉着脸暗自应了一声。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你呢?”没有看见预想中的惊讶,烈颇觉没意思。
“不,他不像我。他像我的母亲青岚,可惜是个男的。”否则,我都认为自己见鬼了。这句话,冥月没有说,只是一贯笑脸相迎的冥月露出了Yin鸷的眼神。
两人闻言皆面露诧异,轩辕烈转而笑言,“月还是那么聪明,……”
还未待烈将话说完,冥月居高临下地问道,“你多大?生于何地?”如此的相似太过于蹊跷。
“别为难他了,他是琅琊帮的帮主,比我稍长一岁,生于江东一带。”轩辕烈看这诡异的气势,颇觉疑惑。(古时的江东就是现在的苏浙一带)
“齐人吗?”烈的袒护让冥月颇觉不爽。
“是的,琅琊帮的总部设在琅琊山上,处于大齐与大宇的交界处。”轩辕烈继续为冥月解惑,倒是这月姬对于主人如此轻易就将总部的位置告于他人,颇感不安,低头靠近烈的耳朵,悄声提醒道,“主子,……”
轩辕烈挥手阻止了月姬已到嘴边的话,“月是我的爱人,同样是你的主子,知道吗?”烈赤裸的话语令冥月很是惊讶,但也看出烈非常器重这暂时名为月姬的琅琊帮帮主。
冥月嫣然一笑,似是对那爱语的回应,刚才的霸气已消失无踪,将月姬斟的酒仰头饮尽,“琅琊山可是好地方,临江近海,襟江带淮,南北之要冲,东西之走廊,月姬也坐下吧。”
月姬并未推辞,依言落座于轩辕烈一侧,“既然吕将军也是主子,月姬就领命了。”这话蕴藏着些赌气的意味,引来冥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看来这月姬不仅受器重,还颇有恃宠而骄的味道。
“想我母亲也曾是那秦淮河上第一名伶,不知与此刻美艳绝lun的花魁月姬相比,谁的裙下之臣更多呢?”语带戏谑的冥月又是一阵大笑,锐利的眼睛捕捉到了烈眼中一闪而过的尴尬。月姬那冷艳的脸已是忽红忽白、Yin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