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五更天里,冷清的街道上,一匹赤色战马疾驰而过,快得看不清俯在马背上的人脸,只有头盔下溢出的几缕发尾飘扬在空中。渐行渐远的血影,缓缓消失于庄严肃穆的军营之中。
黄土翻飞的奉宇校场内,三三两两的将士们纷纷将目光投向那赤色如血的战马之上。挺拔的军姿,炫丽的容颜,如此不搭调的印象,却奇异的融入于那年轻的将军身上,显得那么的和谐,那么的理所当然。
忠君之勇士、倾国之绝色,让所有人都忽略了那浑身上下毫不加以掩饰的杀气。只是远远望向他时,有股莫名的敬畏油然而生,一声声的‘吕将军’蕴藏着类似于向神灵的膜拜。
冥月没有驻足停留,微微颔首以作回应,下马后直直朝营房走去,向他曾经的上司程都尉,现在的程将军复职。
“属下拜见程将军。”曾经的程都尉是太子轩辕昂的亲信,现在独自一人在营中候着冥月,且表情凝重,必是山雨欲来。
现在仍是冥月上司的程将军“吕将军,你这骁骑将军的级别虽是最低的,但凭你小小年纪就当上将军,前途无量啊,以后定要好好表现。”
套话说完后,不露声色的环顾四周,缓缓走过冥月身边时,冷酷而轻盈的声音悄悄传入冥月耳中,“今晚宫中有暴动,趁乱把大皇子给杀了。”
说完后,程将军带着庄重的步伐,若无其事的走出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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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万物滋生的季节,就连那本就波涛汹涌的朝廷,也正孕育着更大的风浪,情绪亢奋的人们则不断的猜测着风浪的方向,冀望去乘风破浪。可又有谁曾想浩瀚的大海,往往会吞噬掉想要驾驭它的人。
今日朝堂之上,皇后因妒杀皇帝的宠姬王美人,被贬至冷宫,牵连轩辕昂也失了太子之位。然而令人惊诧的是,此案刚结,大皇子轩辕极就被封为太子,让众大臣始料不及。虽丞相一系与大将军一系颇有微词,却又怕对方占了便宜,闹得是不可开交。正在此时,文武众臣中却又有些颇有分量的人物,对大皇子的品行及才能大加赞赏。三方势力,闹到最后是不欢而散,但仍无人能撼动皇帝的决定。
再看那黄沙漫漫的校场上,仍如常一般平静,丝毫未感染到朝堂上的喧哗。一列本应由两位将领训练的新兵,此时却只有苏慕之一人在那儿顶着灼烈的日头,可想而知另一个偷懒的家伙就是冥月了。自从他们在边境一战的合作后,这孽缘算是结下了,此次凯旋后又成了他的副将。
孤独的小丘上,冥月在这炫丽的春色中,擦拭着崭新的箭弩,迎接夜幕的到来。
夜晚的都京是静谧的,然而今日却热闹非常,大批的军队像皇宫涌去,耀眼的火把照亮了暗色的街道。寻常百姓也都燃起了微弱的灯光,却谁也不敢去问个究竟,只是相互间偶有耳语。
“我家那口子刚被招回营去,说是有个叫什么琊帮的潜进宫中,要劫持皇上。”
“不是,不是。我家那口子是衙役,据说是皇后被打入冷宫了,原先的太子也废了,皇后的爹大将军要造反了。”
…………
众说纷纭,确切的答案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华丽的宫殿笼罩在黑暗之中,身着禁军服的冥月凭着模糊的印象,向大皇子的居所大步而去,乱做一团的宫人,也无空搭理他。
看了看无人的寝宫,加重手上的力道,小太监从喉咙眼里泄出痛苦的呻yin。
“人呢?”冥月稍稍放松,让太监可以说话。
“在皇上寝宫。”只听咔嚓一声,小太监此刻已安静的躺在了地上,没有丝毫的恐惧与痛苦。
刻不容缓的向皇帝寝宫走去,急速矫捷的步伐,刻意隐匿了属于人的气息。
眼前的一幕让冥月惊讶,那金碧辉煌的寝宫内,平日里庄严肃穆的皇帝竟与自己的儿子轩辕极纠缠在一起,年轻的躯体让已然有些苍老的陛下沉醉无比,这样的苟合让冥月的胃部有些翻腾。
“你们结束了吧!”冰冻的眼注视着已披上外袍的两人,手中的利剑直直抵住轩辕极的咽喉。
惊诧的皇帝正欲喊人时,却被冥月制止了,“不用叫人了,方圆百米内无人可应。”
被剑指着的轩辕极不怒反笑,那样的笑除了情欲刚褪的妖艳,还夹杂着Yin森的戾气,残留着一些令冥月琢磨不透的嫉妒。
“吕将军,想不想知道你的烈在哪儿?你不担心吗?你可是他的情人之一啊。”轩辕极歹毒的话语让冥月皱起了眉,曾经温文尔雅的轩辕极真的只是南柯一梦吗?一向自诩最了解人性险恶的冥月,也为他这突来的转变而震惊。
“他在哪儿?”冥月的手稍稍用力,轩辕极光滑的颈项渗出一丝暗红的ye体。
然而这样的举动却更加的激怒了轩辕极,只见他微眯起俊朗的眼,“他和他的小情人正在水牢里泡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