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戾说的“失败”,苍殊倒是不以为然。失败应该只是在烛戾看来,实际自己只有成功了,才能死遁到下个任务世界。而来自未来的顾琅玉也侧面证明了他的攻略成功。
烛戾一顿,再又道:“你失败了,选择了死亡,就死在我的眼前。”
阿门。
“所以你怕我重蹈覆辙?”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且,这又是一件他不知道的事,就和这三颗喜糖一样,背后的含义让他既祈盼又害怕。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乱如麻的感觉了。
缠绵过后,烛戾靠在苍殊怀里,用目光描摹着苍殊的睡颜。
看着躺在苍殊掌心的三颗喜糖,烛戾百感交集。但他心情复杂却不是因为想起了过去,而是这三颗糖背后的意义。
对上烛戾迷茫而疑惑的眼神,苍殊略有些意外,旋即一笑,道:“你看,你忘记了的,我却还记得。这是我当初欠你的三颗喜糖,我承诺过会补上,现在兑现了。”
即便是现在,要烛戾亲口讲出苍殊的死,他仍觉得痛苦。
“嗯,说不准,但我肯定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
苍殊尴尬地挠了挠脸,老老实实把他跟术玄之间的来龙去脉讲来,他当初怎么跟纪修说的就怎么说给烛戾。大大方方坦坦荡荡,渣得太过天然以至于完全像是问心无愧。
烛戾听了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他早就懒得吃这些于事无补的醋了。他更在意的是,苍殊穿越了时空这件事……
在某天,不期然又意料之中地,苍殊似随意却又认真地,对他道:“可以告诉我了吗,你的‘过去’,那些我不知道的、我们之间的渊源?”
反而如果是失败的话,他可没有第二张“复活卡”,届时系统会离开,他会被留在这个世界生死由命。而自己又不是会寻短见的人,那就只有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咯。
苍殊突然将手一翻,他的手心便多出了三颗用红纸包着的糖。
烛戾一愣,想了起来。
虽然苍殊没说什么,也没表现出什么,但烛戾已经隐隐感觉出了苍殊的迫切…不,说迫切也不太准确,应该是志在必得。
对了——
所以,他不在苍殊身边的那四百年里,是又发生了什么吗?
有苍殊东奔西走凑齐材料为他开炉炼丹,经过这几个月的疗养,他终于是痊愈了。而这段时间,苍殊什么也没有问他。
这股实诚劲儿,他俩真是彼此彼此,不过这就是通透人的推心置腹么。
真温柔啊……
当然过分了,可惜他永远体会不到每个世界被留下的人的心情就是了。
明明,应该很想问他的吧?
大意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苍殊少有的一本正经。
这样温柔的话,越是这样温柔的话,我可就越来越不想告诉你真相了啊,怎么办呢,苍殊……
“……如果,我说,我不想告诉你呢?”
烛戾沉默以对,沉默,然后道:“我曾经告诉过你,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你为了改变命运而把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最后……”
苍殊惊!Σ( ° △ °|||)
个魑妄一看就是个睚眦必报的,还是魔王脑残粉,惹不起惹不起。”
呃……
苍殊挑眉,“我还以为你越发不加掩饰就是要松口的意思呢。但是不行哦——”
烛戾反问:“你不会吗?”
“我之前不强求真相,除了前面说的那两个原因,其实还有一点。”苍殊的
他经历了太多,最初的记忆难免就模糊了,明明那是他和苍殊真正意义上的初遇……不过也因为那时他对苍殊还并不上心,还以为,只是个有点交集的过客。
哦,苍殊突然想到,要是这次纪修也在跟团就好了,在真正boss级怪物老巢中走了一遭,极限跨级啊,肯定涨任务进度吧?可惜了。
烛戾拿着糖望向苍殊,“这喜糖,是你跟谁的?”他可记得,苍殊当时还穿着喜服呢。
“之前我想要知道真相的意愿并不强烈,而你又很不愿说的样子,所以我不强求。但现在,我不是出于好奇心,我需要知道真相,这对我很重要。”
他抓住烛戾的手,蛊惑又强势,“这次我不会退让的,该你迁就我了。”
…
烛戾的手轻轻抚过苍殊的脸。
——这意味着什么。
明明那么想知道,却一直等到他康复再说。
他拿魔王消遣人家,可是踩了最不能踩的雷,下次见面就自求多福吧,希望是在足够久之后,让他成长到有一战之力就行。
烛戾拿过喜糖,小小的,钝圆的方糖。什么味道的来着?说来挺不可思议的,当初他在离开清虚禁地时竟然真的尝了一颗。
饶是苍殊,看着烛戾此刻的神情,也会觉得不忍呢。明明“死”掉的那个是自己,怎么感觉自己像做了很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