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笙一怔,沉yin半晌才缓缓地摇摇头:“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人这么做的目的更像是要阻止我们继续追查下去,也许他已经察觉到我们对他有威胁了,才故意设置这些来迷惑我们。不过换个思路想,这至少能证明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对的,也证实了蔷姐的确是被人下降头害死的。”
他的话音刚落,我怀里的芝麻突然开始抽搐起来。我们吓了一跳,不敢再继续耽误,匆匆打车离开了那幢小洋房。
路上我问司机附近有没有兽医院,他看了眼谌笙手里奄奄一息的芝麻,为难道:“最近的兽医院赶过去也得半个钟,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给不给鸟看病。”
谌笙当机立断,对司机大哥说了个地址,转头对我道:“我们去殷家。”
“殷家人还会给动物看病?”说完我转念一想,又对他道,“而且我们俩个也进不去吧?”
“芝麻不是普通的八哥,”谌笙顿了顿,“殷家人对灵兽很了解,她们一定有办法。我们也不需要进去,到时候让谌昙出来就行。”
说着他就打了个电话给谌昙,谁知居然无人接听。谌笙沉下心,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却还是同样的结果。
我心想这个时间点谌昙该不会又去哪里浪了吧,但就算是忙着泡妞也不至于连电话也不接啊?
谌笙面上有些不安,思索了一番后又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但这次很快就接通了,对面那人听谌笙简短地说明完状况后就挂了,连句多余的寒暄也没有。
我看着觉得有些好笑,心说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让谌大爷吃瘪,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谌笙握着手机表情有些尴尬,看着暗下去的屏幕默默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又抬眼与我对视半天才道:“我和阿茗说了,她会出来在门口等我们。”
我一听便明白了,原来对方是阿茗那丫头,怪不得惜字如金,一点面子也不给谌笙。
谌笙让司机开到胡同口,我们下了车,走进深处发现里面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老宅。我打量着眼前美轮美奂的朱红色大门,心里既是惊羡又是赞叹,想起这种形式的宅门好像叫什么广亮大门,仅仅次于旧社会里王爷府上的大门,反正是等级高到一定程度的官宦人家才能建造的。殷家的家族渊源由此可见一斑。
只见门口两边厚重硕大的抱鼓石缝隙里爬满了青苔,看起来颇有年头。大门的楣枋上有四颗门簪,刻画着四季的花卉。顶部明晃晃的两个大红纸灯笼高悬着,把贴金门匾上殷府两个大字映得熠熠生辉,气派非凡。
谌笙上前叩了叩门环,里面应声打开了一条缝隙。阿茗出水芙蓉般的俏颜探出来,她脸上不施粉黛,穿得很居家,看见是我们两个便把门缝拉得更大,踏出来一步道:“那只八哥呢?”
谌笙把芝麻递给她,她摸了摸芝麻的翅膀,淡淡道:“还有救,三天之后我会派人送还给你。”
说完就要转身回去,谌笙见此急忙喊住她:“阿茗,谌昙在老宅里吗?”
阿茗脚步一顿,想了想道:“今天早上在如萱姐姐那里看见他了,再接下来就没遇到过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大概是去调查那块玉了吧,”阿茗垂着眼睫,漠不关心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我心里还挂念着小萱,刚刚听她提起,便问道:“小萱怎么样了?”
她看着我面无表情道:“她很好。”
我闻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憋了半晌才对她憨笑道:“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肯定很傻,但也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暗自嘀咕这孩子真能把天聊死。
阿茗扫我们一眼,见我和谌笙都不说话了,便自顾自回去,“吱呀”一声关上了大门。
我和谌笙相视无言,默契地走出胡同打车回别院。等车的时候我抽着烟看了一眼寒夜里的天空,突然觉得我们两个老男人被一个小姑娘甩脸子还挺心酸的。思及此我又忍不住转眼看了看谌笙,心里突然一下平衡了,暗想就算他顶着一张那么好看的脸,在阿茗那里得到待遇不也跟我差不多嘛。如果我要是他,身为雄性的自尊心都要受挫了。
谌笙见我盯着他,突然走过来夺走我嘴里的烟,抽了一口笑着问我道:“那么出神想什么呢?”
我看着他手里的那支烟一时语塞,又点了根新的,半晌才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这时路边刚好有辆空车经过,我们上了车,谌笙转过脸来问我:“你之前不是觉得我们有事瞒着你吗?现在你想知道什么?”
我一愣,心说他这会儿怎么突然提起这茬了。但他既然主动开口问了,我也不好再兜着,便对他道:“那你先说说那手串的来头吧。”
谌笙闻言一笑:“其实那条手串在送给你之前,是我戴着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从出生开始一直戴到成年,整整戴了十八年。”
我啊了一声,心里更加内疚了:“你怎么不早说,那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