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当初,龙嘉泽不明原因的辍学上山的时候,黄母就从别人那儿隐约听到了些他家的是非。黄恣小时候在学校没几个朋友,龙嘉泽又是跟他关系最好的一个,两个人总是走的很近,黄母跟龙嘉泽的妈妈和nainai都见过,算是点头之交,也一起喝过茶聊过天,后来听说龙嘉泽的妈妈生病去了外国休养,那之后龙嘉泽变了一个人似的,话也少了人也蔫儿了。再后来,就是龙嘉泽出了场严重的车祸,好像还伤到了脑子,在医院一住就是大半年,之后就退学了,听一些人说,好像是他们家老太太偏说孩子的命里有一劫,必须去山上才能避过去。而黄恣一开始也是天天念叨,连着三年过生日都许愿让他龙哥回来,后来有了新的朋友,也就慢慢淡忘了,没想到两人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人岁数大了有一点好,就是不会轻易的凭着自己的主观臆断去评判事物,对于一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东西,许多年长者都抱着尊重的态度,因此黄母并没有什么轻视地示意他们说说他们的看法。
龙嘉泽:“我先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同门师兄,李怀志。我们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查看了黄恣的魂魄,现在我们怀疑有人把黄恣的一魄取走了。”
“什么?”黄母这下有点接受不能了。
李怀志知道,为人办这类事,第一步就是得取信于人,这一点十分重要,于是他板起一张嫩脸,正经道:“人有三魂七魄,各自主管不同的人体功能,黄恣的一魄,我们称其为伏矢,现在不在他的魂魄之中。一般来说像黄恣这样阳气旺盛的青年人,是不会自己掉魂的,我们刚才的检查发现他的魂魄有被人强行取走的痕迹。所以我想问问您,最近您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之前有什么跟人结怨的地方吗?”
一开始听李怀志说的时候,黄母的表情还有点将信将疑,听到这儿,她的神情忽然一凝:“一定……要是家里的事情吗?公司算不算?”
李怀志一听就知道,有戏。
“算。”龙嘉泽斩钉截铁的说。
黄母给李怀志他们俩讲的这件事情是从上个月十五号开始的,最开始是公司里有个三人无故旷工,好几天过去,无论是家里人还是公司的人都联系不到他们,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三人隶属不同的部门,平时工作生活上都没有什么交集,他们的失踪如果说成巧合的话,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这让负责调查的警方也很是费解。不过更令人费解的事情还在后面,在之后没几天,又有人失踪了,而且是每天一两个的频率,这些人在本市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也没有查到他们利用身份证坐火车或者飞机的记录,他们就像突然穿越了一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听到这儿,李怀志就皱起了眉头,他跟龙嘉泽对视一眼,但是谁都没有打断黄母的叙述。
这件怪事发生之后,公司里一时之间人人自危,谁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后一天出现在大家面前,而且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失踪者的失踪原因仍然不明朗,很多员工开始请假,公司最后只能干脆让大家休息。生意上的事,一天不赚就要赔,可是有这事儿在,干着急也没有用,破案也不可能急于一时。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以黄父黄母对黄恣的宠爱程度,黄恣出了这么大事怎么可能只来黄母一个人?
听完了黄母的叙述,李怀志觉得黄家公司的事跟黄恣魂魄丢失的事肯定有联系,至于那些失踪的员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术法一道源远流长,其间各种分支流派,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能完全搞明白,而这中间邪门歪道居多,正道却是占了少数,大抵是人性本多屈从于欲望,而即使是术法,屈从于欲望的结果也只会是损人伤己吧。
李怀志想到的龙嘉泽也想到了,于是他问道:“你们公司最近,或者是之前,有没有跟人结过仇?”
李怀志本以为黄母至少会想一想那些利益牵扯者中到底谁会有嫌疑干出这种事,没想到她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如果说你要我说一个仇怨最深重的,那我真的只能想到一个人,他叫杨家扬,只是,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五年前死了?”李怀志挑眉:“这倒不是什么问题。”
据黄母所说,这个杨家扬跟黄父在业务上是竞争对手。杨家扬这人算是一夜暴富,大概是钱来得太容易,运气又好,人就有点飘,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办事儿都有些随心所欲,慢慢的,他对公司也不上心了,夜夜笙歌,还包养了好几个小姑娘在外面。在他的肆意挥霍和一群乱七八糟亲戚的合力作死中,他的公司开始亏损,外债累累,员工因为发不出工资,很多人都选择了离职,这时候杨家扬才注意到情况不容乐观,但已经晚了。他们当时无论是业界口碑还是公司规模都已经赶不上差不多同时成立的黄父的公司了,最后,他们的一个长期合作客户终于受不了他们拖拖拉拉的进度和朝令夕改的办事方式,怒毁合约,改投黄父公司旗下。
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杨家扬的公司因此彻底破产,他本人也因为涉嫌违规Cao作被立案调查,他老婆早就在他醉生梦死的时候不甘寂寞的找了小白脸,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