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梁皇宫。
霍朗之去看过南宫婷之后回到皇宫,霍琛之赶来见他。
霍朗之听到高公公禀报,见到来人,笑了,扶着他坐下:“兄长怎么有空过来了?”
霍琛之道:“这几天替爹在军营巡视,忽视了你这边,你今天怎么回事?”
霍朗之疑惑:“教南宫羽处理政事,上朝,看了婷儿,无事啊。”
霍琛之说:“那些大臣逼你娶妃子了?”
霍朗之说:“这事啊,他们提了几次,我就放在心上了,这几日一直做梦,都梦到一个白衣美人,还真是心痒痒的紧,就想寻到他。”
霍琛之无奈:“真是胡闹!凭画像寻人,你怎么知道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一副好的皮囊下面是个坏人可如何是好!”
霍朗之说:“不会的,我看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我在其中,只能读到眷恋。”
霍琛之快被这个弟弟气死了,“你知不知道,傅公子......”
说到一半急忙撤回之前的话,所幸霍朗之也没认真听。
霍朗之说:“他们让我娶妻,我其实是不太高兴的,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相爱的人,我想给他一个最盛大的婚礼,可是我身边明明没有这样的人啊,这几日做梦,就梦到一个白衣美人蹲在地上采药,我叫他,他回头,我看见他的半张面具掉落,直直望入那双纯澈如春水的眼睛里面,我确定我爱上他了,但是,我却没见过他,他既然在采药,难道是个大夫?我不知道,只是想寻寻看,看看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是不是在灯火阑珊处。”
霍琛之皱着眉头,白衣,面具,采药......除了傅念归还能有谁,莫非朗之还没有完全忘记他?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替朗之高兴还是难过了。
“你还记得美人的长相吗?”
霍朗之从桌上拿起一幅丹青,“这是我梦里的美人,我把他画下来了。”
霍琛之接过画一看,大惊失色,这可不就是傅念归吗!
霍朗之在画上题字:梦中一面,甚是牵挂,盼有缘一见,此生不换。
霍琛之失手,那画就要跌落在地,被霍朗之稳稳接住,递给高公公,“我瞧见卧房里墙上有几个钉子,很适合挂这幅画。我觉得我昏迷前那里还挂了画的,怎么就没了呢,你把这幅挂上去,也算弥补缺憾。”
高公公卷起画轴:“是。”
等到御书房只剩下两个人,霍琛之问:“你梦中的美人,是个男的?”
霍朗之点头。
霍琛之颤抖着双唇问,“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霍朗之摇头:“不知道,想必一定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吧,我觉得应该和一种重要有关,前阵子是突然想起一种叫冷天南的药,莫非叫这个?”
霍琛之只是看着他。
霍朗之说:“我不想娶妻,虽然我现在是皇上,但我不会一直是皇上的,大权早晚交出去,我不想我的幸福和政治扯上关系,哥,只有你懂我了,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在拖时间,我不想妥协,我想等我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出现,我要找到他。”
“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只要让我看到他的眼睛,我就能认出他。”
霍琛之叹气;“罢了,朗之,你时刻记住,不管你做什么,哥哥一直都支持你,永远站在你背后。”
霍朗之伸手抱了抱他:“谢谢兄长!”
霍琛之说:“就是这阵子爹的身体不好,天热且闷,他的老伤犯了,这阵子在家休养,老军医看过几次了,吃了药,也不太好。”
霍朗之说:“那让太医去看看啊。”
霍琛之说:“无妨,家里有娘,林家的人也还没走,你别担心。”
霍朗之道:“我这阵子走不开,但是爹有事一定要赶紧告诉我,我也是霍家的一份子。”
霍琛之用力点头:“嗯,但你也要小心,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家里谁都不能有事,谁出事了,这个家都要垮了。”
“嗯!”
傅念归的心是乱的,看似潇洒的离开了王都,背后是无法对别人言说的心乱如麻。
他离开了最爱的人,就好像把自己的心也丢在了那里,成了一个完全麻木的人。
他惦记王都的太阳,想着自己的余生,也许都会在黑暗里度过了,而他的太阳,永远闪亮耀眼。
“霍朗之,我真的好想你啊。”他的眼角不自知的划下两行清泪。
他取出包裹,打开那幅画,盯着画上的人,想着,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为什么会有这么飞扬的神色,还是在那个人眼里,自己就是这样的,可能吧,那自己的离开真是太对了,毕竟,可以永远保留那样美好的模样了,不用担心人老珠黄被人嫌弃,不用担心日后他因为字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他也可以平安的度过余生,而他自己,甚至连个寿终正寝都没有,不过没关系,他自己选择的路,就不能后悔,只能走下去。
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