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正文故事大部分在现代,与陆朝那边时间线重合,隔壁老王(小时候与如今)依旧在里面打酱油。是个很短的故事,主角是楚郢和那颗蛋,故事可能比较堵心,就,不是虐,就是堵心那种。
楚郢是月,盛月,一身白衣,宽袖长剑,不偏不倚立于天地之间。
是映入水中的月,不高不寒,人们伸手可及,水波柔情。
但世事无常,像那光,那尘,那风,不知何时来,不知哪里去。
大家只看到,这风一吹,水面起了波澜,月也就碎了。
1.
楚郢当年是族中翘楚,是姑娘们眼中温文尔雅的如意郎君,是同辈好友心中能性命相托的义气兄弟,是下一届族长之位的不二人选。
所以他的第三次涅槃,大家都来了。
只等着欢庆他涅槃成功,再“行酒三天三夜喝个痛快,不然等这小子成族长了事情多不好再扯出来一起玩耍。”
楚行意是这样打算的。
他比楚郢年长不到一甲子,同辈中数他跟楚郢走得最近,脸皮厚嗓门大,誓要做族里最糙的汉子,只可惜长了张稚气的脸。
更可惜,他没喝着想象中那场痛快的酒。
2.
凤族无丹,rou身储能,储不住了三五七百年一场火元rou重铸,崖底上来,“又是一条好汉,”楚行意哈哈大笑,把楚郢肩膀拍得啪啪作响,“你痛快点,咱爷们儿不怕痛,痛痛快快燃了上来饮酒!”
族内数千年都在那崖谷底涅槃,族人上面看着,是为了安全,也是因为情谊。
数千年没出过岔子,
楚郢还是个有经验的,再又是族中最优秀最省事的,所以没人想到他会失控。
一开始,虽说火势有些过于大了,但还算稳定,又觉得这是楚郢,火势大些也是正常,大家也就定了定心继续等待。
谁知一炷香后火势不减反增,
“眨眼间翻飞成滔天之势席卷而来,那火也不是红色,而是蓝的,就跟秋天这天一样。”黄袍道士抬头,指了指头顶蓝天向小孩示意。
小孩眉眼鸦翅一般漆黑,如不是抬头转眼间流转一丝亮光,就让人认成个瞎子。他顺着道士的手看了看天,兴致缺缺,面无表情,但在道士期盼的目光下还是开口问道:“然后呢?”
然后,蓝又成了无色,是场毁天灭地的热浪,
楚郢族人匆忙间纷纷离崖逃命,却被热浪舔了衣角翅尖,继而燃作朵朵短暂绚烂的红花,又很快凋零,剩团团黑色花苞落于山间崖底。
那天,溪涧,山林,村落,市集,方圆百里,除了楚郢与焦地,什么都没剩下。
凤族,没了。
灭了族的楚郢,疯了。
他醒来后立于铁板一样灼烫的焦地上嘀嘀咕咕自言自语,敖参赶过来叫他发现他没反应,是连人都认不得了,只一把一把地去捞地上的土,脸上时悲时喜,时而仰天大笑,时而嚎啕大哭,涅槃后的熠熠新袍,已是污迹斑斑。
看了看寸草不存的四周,敖参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怎么安置这事,跟着来的一堆更是落地都不愿,怕楚郢再疯一场害了他们性命。
楚郢就这样在那块焦土上游荡了好几日,然后不见了。
他走了许多地方,有人说见到他息在旷野间,有人说见到他捡地上落果吃,甚至有人说在鸡棚里捡着了凤羽。
无论见着他在做什么,但无一例外,都形容他是个披头散发脏头脏脸的乞丐,疯子。
日子长了,时过境迁,当初那些与楚郢交好的外族好友一个个失踪的失踪,离世的离世,这世间就没几个记得楚郢以前是怎样的一个潇洒英侠了。
除了羽族。
他们总有些奢望,想着把楚郢找到振兴羽族,想他就是疯了但只要他在他们也不会受人制压。
就不会被各方蚕食鲸吞,日渐式微。
可惜他们本就单薄,因天性大多族类间交往清淡,匆忙临时团结根本无用,没等找到楚郢,就被啃得只剩些稍硬的骨架子。
3.
然后有一天,楚郢忽地又出现了。
捧着颗不知道哪里刨出来的死蛋,说要把它孵出来。
敖参他们上门看了,就是没摸着也十成十地明白这是个死蛋,看那青皮拳头大,极有可能还是个死鸭子蛋,这样一想就觉得那蛋隐隐散发臭味。捂着鼻子反复劝解却说不动,于是认为虽然楚郢不再是那脏疯子样了,脑子其实还是不清楚的。
自此后楚郢天天于安置府邸足不出户孵蛋,敖参他们时不时送些东西过来助他孵蛋。
世上没不透风的墙,楚郢回来的消息逐渐透露出去。羽族纷纷试图上门,大部分在遥遥路途中察觉了艰难,于是回去了,剩下寥寥数个,就是最后见面了,也是面如死灰离去。
如睛晖雀,他族儿女以长相艳丽Jing致为天下名,临江而居,性情温和不与纷争,数百年来邻里间从无矛盾。可自三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