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擎三人冲进去的时候正看见,爹爹抓着阿措的肩膀捶打,轩辕仆衣着凌乱,隐约露着白花花的胸口,怕是阿措给他换药的时候醒来的,阿措怕伤到爹爹又不敢推他又不敢劝阻只是傻傻站着,眼中一片茫然。
“爹爹,您别打了,他是阿措啊。”阿离赶紧上去阻拦,扶助爹爹,避免伤口再次裂开。顺手又将爹爹衣服拉好,以前爹爹最重礼教,从不许他们衣衫不整,衣服更是要穿好,露了脖子以下都要挨罚的,自己更是被皇上要求出门都要带面具,皇上占有欲极强,有次被皇后罚衣服撕裂,还被皇上折腾了整整一晚上。如今衣衫不整的捶打,肯定是因为极严重的事。
“爹爹,您还认识我们吗?”阿离试探询问。
阿仆似乎是听不到他们的话语,满眼猩红,胸口起伏,愤怒的情绪难以抑制,眼中却是凄凉的,似是悲伤到极致又极力忍着泪水。阿仆从小被作为影卫培养,严苛的条率束缚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很少流露情绪,一贯都是隐忍冰冷的。对孩子的教育也是如此,几个孩子都不敢在他面前随意说笑,就连哭都是不被允许的,家里家规很多,一旦违反就会被罚,轻则罚跪,重则要受皮rou之苦。可是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恨过爹爹,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孝顺的,因为他们是知道的,他们的爹爹爱他们胜过自己。
爹爹如今醒来,仍旧是不清醒的样子,他们心痛棘手,但发生了就要面对,只能照着爹爹的思维看看爹爹的记忆停留在哪里,为什么平时清冷的爹爹会如此激动和愤怒。
“爹……您别着急,我们不是坏人,您先坐下,您昏迷了很久刚刚苏醒,身上还有伤,这样大动是要裂开的。”阿擎只好先温言相劝,先安抚住爹爹最重要。
“我,我在哪里,图颜烈为什么在这里?”阿仆似是被劝住,忽而想起又瞪向阿措,继而想起什么挣脱他的手,奔下床一下跪在阿措面前,拉着他的衣服,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动,“图颜烈,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把阿离还给我好不好,他刚刚出生,那么小,你不要杀他好不好,求求你!”说着连连磕头,磕得“梆梆”作响,阿措哪里见过这样的爹爹,意识吓傻了,不知如何应对,刚要叫爹,又看大哥摇头眼神示意他,便咽下要出口的话,也跪下扶他,却见爹爹头业满脸泪痕和血痕。
阿离此刻赶紧过去抱住爹爹,哭的眼睛都已迷蒙,想说,我没有死我就在这里,爹爹你看看我,身为医者却深知不能冲动,狠狠咬着唇呜咽。
此时,尚余清醒的就是涂山崇了,他见几人都因为关心则乱,乱了阵脚,大致分析出轩辕仆记忆怕是停留在阿离刚出生时候,便上前出言道,“您别着急,阿离没事,我们已找了nai妈和大夫,他现在很安全。”说完看轩辕仆眉眼稍霁,知道他似是信了几分,便继续说,“我们,看您受伤,救您回来,并不是坏人。他也不是图颜烈,您怕是认错了人,您再仔细看看他年纪是不是清些。”
阿仆仔细瞧了瞧阿措,虽然眉眼极像,可是年纪大概十几岁的样子,而且气质温和,眼中似蓄着胆怯,没有图颜烈的霸道狰狞,似乎和记忆中的图颜烈是不一样的。
“可是我不是在句兆帐中?怎么回来到这里……可否,可否让我见见阿离。”
“当时你受伤昏迷……带着孩子,我们就把你带回来了……等您好些我们把孩子抱来,可好?”涂山崇试探着询问,看对方似能接受,依言回到床上,稍松了口气。
“我……我略通医术,给您把把脉可好?”阿离此刻也清醒过来,赶紧凑过来查看病情。
“你眉眼很是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轩辕仆看向阿离总有些似曾相识的错觉。
“您……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阿离听了,有些激动,以为爹爹记起了自己,声音都有些颤抖。
阿仆盯了他很久,大家都屏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爹爹能记起什么。
“不,不是,你只是有些想我刚出生的孩子,只是都怪我带着他到处奔波,为了……为了自己不顾他的死活,害他七个月就早产,生下来像只小猫,气息微弱,还被图颜烈抓为俘虏,都是我的错,害了阿离……”轩辕仆自顾自的说着,仿佛陷入回忆。这些轩辕仆从没跟他们说过,关于那次出征他们只是听别人说起过,爹爹年轻时曾经陪皇上征战沙场,还曾立下赫赫战功,只是当阿离好奇问起,爹爹却是不言,温柔的抚着阿离的头,很久后只说他只是皇上的仆从,并未如传闻那样勇猛,而且爹爹说完似乎极其伤感,一天都没有吃下东西,那以后他们就不再敢问。没想到,如今爹爹失忆,倒是主动提起了往日的实情。
阿离听爹爹这样说很是气不过,辩驳道,“怎么是爹……啊您为了自己,一定是皇上逼迫您的。”
“不,不是皇上,是我自己自私,想让皇上看得起我,想不再做皇上的影子,不在匍匐在皇上脚下,抛下了阿擎,求皇上带我出征,一切都是因为我想要不该要的,我本就是皇上奴隶,怎么还能妄想与皇上并肩,都是我的错……”阿仆头脑晕转,觉得自己可能在梦中,他并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