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放开我!放开我……”轩辕仆噩梦萦绕,似乎无论醒来或是梦中都深陷其中,无法逃脱。
阿擎即刻惊醒,看着爹爹皱着眉在梦中惊恐的样子,心痛不已,紧紧握着爹爹的手,却是无所适从,叫醒了又是另一段噩梦。
“爹爹……”他轻轻的摇晃,谁知道平时所有事都从容应对的涂山擎,现在如此慌张无助,恐惧着不知道爹爹醒来会是什么样子,会是停留在哪段噩梦中。
“啊~”轩辕仆忽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呼吸。阿擎不知道他记忆在哪里,也不敢出声,只是轻轻的帮爹爹拂背顺气,忙着拿茶递水。
轩辕仆终于意识到自己从噩梦中苏醒,左右看了看,收了几分惊吓,整了整仪容,试探着温声道,“我记起来了,你是昨天救我那位少爷一起的,我脑子很乱,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这里的仆人吗?”
阿擎愣住,没有言语,阿擎现在虽然是皇子,却朴素惯了,在家便是一身布衣,并不如涂山崇的衣着华丽,难怪爹爹会如此认为。
“你怎么一直跪着,你是奴隶吗?看你长得很好,可惜……不过,我其实也是奴隶,你不用对我这样,你快起来。”
“啊~是”阿擎低头,默默站起来,面对不认识自己的爹爹,心里委屈的无法言喻。
阿擎被执着的拉了起来,由于跪的时间太长,腿脚没有力气,早就没有了直觉,站起来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床上。
“啊,对不起!”他急忙扶着床艰难站起来。
“没事,主人也不许你坐在床上么?”轩辕仆一脸同情的说,“我也是……不过现在也没人,你坐会把,如今我这个奴隶不是也躺在床上。”
“您,还记得以前的事吗?”阿擎看爹爹陷入忧思,赶紧转移了话题。他最了解爹爹。奴隶的身份是他永远的痛点,每次提起都很是伤神,好久缓不过来,他知道,爹爹和皇上的心结其实正是此处,可是皇上却总是用自己高不可攀的怜惜施舍爹爹,爹爹又倔强,兜兜转转这二十年两人都不轻松,却也无计可施。
轩辕仆没有回答,倒是说,“我叫轩辕仆,叫我阿仆就可以,不用用尊称的。”
阿擎一阵,试探着问“您……你今年多大?”
“虽然我不知道生辰,但据师傅说,我今年应该是19,你多大?”
原来爹爹的记忆停留在19年前,19年前正是阿措出生的日子。好像与昨日刚被句兆军抓到的时间又有些不同,他记得那时候爹爹18岁,刚生完阿离。
“我与你差不多,你叫我阿擎即可。”
“阿擎……你与我大儿子同名呢,我说看着你就很是亲切。”19岁的爹爹身上发生了什么,阿擎很是好奇。
“您……你刚才做噩梦了?”
轩辕仆似在回忆,想了一会,眼中充满恐惧,身体也些微颤抖。
“怎么了?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我……”
这时,阿离和阿措听见交谈推门进来,两人都是一夜难眠,早早准备吃食在外面等着。阿擎给了他们递了个眼神,让他们小心行事,自己先开口。
“先洗漱,吃些东西吧。”便接过阿措手里的东西,请爹爹洗漱,阿措怕爹爹再受刺激,今日脸上罩了面巾,轩辕仆有些疑惑,看阿措一直低眉顺目却也没细看
“我也是奴隶,怎么好意思让你们伺候。”说着便要下地自己来。
“快坐下,怎么说您也是……少爷的客人,再说您现在也生病了。”阿擎一番巧言相劝,好歹让爹爹吃了些东西又吃了药,坐在床上休息。
看爹爹情绪稳定了,又拉了阿离和阿措站在旁边,继续询问道,“您刚才说想到了什么,能不能继续跟我们说说,阿离是大夫,您总是做噩梦,这样也不利于身体康复,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们想想办法帮您恢复,好不好?”
“我……好吧,我们萍水相逢,我的烦恼本不应打扰各位,你们只当故事听吧,我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到了另一个世界,总觉得不对,但是你们总让我生出一股亲近感……便与你们说说。”
“我本是大堰皇上的暗卫,自小接受训练忠诚于皇上,本应只是一个皇上的物件,无欲无情,却因皇上的宠幸迷失心性,痴心妄想对皇上生了情……” 轩辕仆陷入伤感的回忆,卑微的渴望着爱却又小心谨慎的不敢前行,阿擎能想象那时候的爹爹的怯懦和无助,同时他又恨皇上恨的牙痒,总是说爱爹爹,可是爱爹爹为什么还要让他如此痛苦,承受心理和身体的伤害,为什么不能保护他,高高在上的骄傲难道比爹爹还重要吗,爹爹的自卑从何而来,还不是皇上没有给他应有的尊重和关爱,两人由爱变成误会,由又误会变成伤痛,彼此痛苦了折磨二十余年,如梦靥每日如影随形,消磨着爹爹的生命,他默默攥紧拳头,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爹爹再被折磨,一定要让爹爹摆脱皇上的纠缠。
轩辕仆缓了缓,又继续道,“因为我从小是被师傅收养,我并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