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一祯在云城看到新闻,四处查访消息,但众说纷纭,一时间无法确认到底出事的是谁。
也顾不上叶牧青说过的话,谌一祯拨出了那个许久未碰的号码。
全是无人接听的忙音,到后来直接提示关机。
他再也按讷不住,将手上的事情安排给秦铮,自己买了最近一班飞机赶去兰城。
一路上他仍旧不忘给叶牧青打电话,可一个都没有接通。
飞机落地兰城,收到了托人查的医院地址。
谌一祯几乎一刻不停地赶了过去。
到现在还没有确实的消息证明究竟是不是叶牧青出事,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无论哪一种都不希望叶牧青有任何不测,他会后悔一辈子。
他是跑进医院急救大厅的,前台护士见他横冲直撞的样子,高声喊住了他,“这位先生,您是看病吗?”
“我找人,今天电视台送来的。”他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护士往后面指了指,“在三楼的急救室。”
谌一祯道过谢,从楼梯跑了上去。
离开前台前,隐约听到有人说,“哎,我听说人好像已经不行了。”
他闭了闭眼,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整个三楼一片安静,最顶头的急救室开着门。
远远的,谌一祯看见门口的长椅上蜷缩着一个人,他憋了一路的担忧和害怕终于得到了舒缓。
他不会认错。
谌一祯走过去,叫了一声,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颤抖,“叶牧青。”
埋首膝间的人缓缓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泪水。
谌一祯的心再度被揪紧。
大步走过去,二话没说把人搂进了怀里,“你没事就好。”
“谌一祯。”
叶牧青像是终于有了依靠,伏在谌一祯身上放声大哭起来,他嘴里断断续续吐出一些破碎的话语,“我看着大山倒下去的……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救护车不来……我想抱他起来……他头后面全是血,我怕……”
谌一祯将他紧紧箍在怀里,吻着他的耳朵和鬓角,安慰他,“不是你的错。”
“是我,都是我,如果我跑慢一点,如果我完成任务快一点,他就可以早点休息,都怪我…….”
叶牧青的情绪完全崩溃,他仰起头张开嘴大口呼吸,手握成拳捶打着谌一祯的后背。
“大山走了,医生说他走了。”叶牧青疯狂摇头,“怎么可能,不可能啊!”
谌一祯心疼得要命,一手搂着叶牧青的腰,一手扶住他的头,让他完全靠在自己身上。
一个个安抚的吻落在叶牧青的耳朵,面颊,脖子……
叶牧青还在哭,嗓子哑了,鼻子堵了,说出来的话全是鼻音和沙哑,“他刚刚还跟我说话,就一下子,一下子……不可能的,都怪我。”
谌一祯不知道如何在言语上安慰他,只能任由他释放自己的情绪,唯一能做的便是轻抚他的后背。
叶牧青哭得差点儿背过气,谌一祯将他脑袋压向自己胸口,在他耳边说:“牧青,真的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了,你这样我很心疼。”
直至夜幕降临,叶牧青哭累了,伏在谌一祯肩头,在自己的低声抽泣中睡了过去。
谌一祯察觉到身上重量增加,低头看了他一眼,“牧青。”
叶牧青睫毛颤动,泪珠滚落。
谌一祯将他打横抱起,走出医院。
叶牧青在酒店房间里醒来,眼睛肿得很大,遮住了部分视线。
“你醒了。”
他记得自己是趴在谌一祯怀里哭到睡着的。
“嗯。”嗓子好像也肿了,不太能说话。
谌一祯拿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喝点儿水,我找前台那些冰块来。”
叶牧青抓住他胳膊。
谌一祯回过头,宠溺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那我打电话让他们送上来。”
冰块十分钟左右就送了过来,谌一祯用毛巾包好,坐在床边给叶牧青敷眼睛。
“我在云城看到新闻,四处找人打听,但是都说不准出事的人是不是你,我害怕,所以顾不上我们的约定,赶了过来,直到见到你,我才终于放下心。”
“牧青,我很害怕,如果真的是你,我可能会恨自己一辈子,为什么没有每时每刻都陪在你身边。”
叶牧青的眼睛被毛巾盖住,看不清神情。
谌一祯继续说:“我们已经293天没有见面,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好。但是我从第一天起就想得很清楚,未来的每一天我都只想和你一起,过去我错过的,让我亲手找回来还给你,还给我们。”
“你给我一个机会。”谌一祯抬起毛巾,“我不能没有你。”
他重新整理好毛巾,给叶牧青敷上。
“我承认,最初我想让你代替林均,来完成我的弥补,以及我误以为对他的喜欢。可是,你们完全不同,我越来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