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电视上出现了清叶的手牌,还在旁边打
上场之前,同伴们的话还在耳边。
手悬在半空,抑制不住的发抖。
她推倒手牌中的一张三索,横放。
这手牌并不是不好,如果能一发和成了就是起死回生的役满,甚至于为了防止庄家自摸击飞鹤贺,其他两家有故意放銃的可能。
但是,其他两家有没有铳牌,会不会放铳?
因为受到同伴的信任,所以才作为前锋第一个走上牌桌的。
井上的手牌中没有津山听的一四七索。
“睦月同学加油!我会在准备室一直给你祈祷的!”
她的手定在空中,却无法选择任何一张牌打出。
鹤贺的先锋转头看着清叶,眼神锐利,毫无迷茫。
有人哑着嗓子开口:“清澄的手牌是什么......来着?”
毕竟我虽然是个一个人就怕得什么也做不成的胆小鬼,但如果有同伴在身边的话,那不就没关系了吗?
每天一起在部室里相会,一起吐槽部里各人发生的轶事,一起在因为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声大笑,一起伴着麻将的哗啦声练习,一起在每局之后热火朝天的研讨,一起互相支持着走到了县大赛的决赛。
用那样希冀的眼神。
睦月一边在心底吐槽自己,一边用仍在微微颤抖的手拉开麻将桌下的抽屉。
属于鹤贺的分数从一开始的六位数滑落到四位数,和第一名的分差已经是令人绝望的十六万。
而我的同伴,就站在我这个先锋的身后啊。
这看似不是竹井久的拿手恶听,却融合了多方面的考量。
立直通过。
“立直。”连庄二本场,虽然是晚巡,清叶还是毫不犹豫的立直。
......
甚至连小桃的声音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还只是先锋战而已啊,自己又不是一个人,永远有四位队友站在自己身后。
津山的心猛地一沉,随后看着牌河,咬紧牙关。
下家的津山在手牌中选了一圈,却没有拿出任何一张。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一起走到了今天,现在这个时间点。
清叶右手尾指动了一下,静静的看着鹤贺学园的前锋。
而且,还会一起走下去。
漫长的东风场中,她没有和过牌,只是一直放銃,把凝聚着大家希望的点棒一根一根的送了出去。
手的抖动幅度越来越大,慢慢扩散到全身。
“这是鹤贺的立直,通过吗?”
庄家立直,牌桌上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立直棒被她缓慢而坚定的放在牌桌上的凹槽内。
如果是仅仅为了自己的话,输了也没关系。
“津山同学加油......”
轮到鹤贺出牌。
“哇哈哈,小睦月是先锋,打出鹤贺的人气势就好,剩下的就交给前辈好了!”
明明在牌局开始前还下定决心要尽可能进攻,做好了面对任何情况的觉悟,但只是这种程度,就怕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了。
所剩无几的点棒被她颤抖的手碰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并不是可耻的事情。
没有。
津山看着眼前的手牌,却已经看到了自己放铳的样子,对面清澄选手狂喜的样子,准备室里队友们黯然的样子。
她的手上没有现物。
但没有其他的表示。
当整个团队的梦想的重量都系于一人一身一张牌上的话,没有足够的觉悟,是拿不起任何一张牌的。
津山的手牌被打在屏幕上,鹤贺准备室里安静到诡异的程度。
真是个胆小鬼。
转播镜头切到福路,她的手正放在手牌上的一索雀头上。
如果在这里打错了牌,一切就都结束了。
“放轻松打,就像平常练习那样,你的实力可以和她们抗衡。”
鹤贺准备室中的几人看到这里,先是狂喜的松了一口气,挥拳喊了一两下之后,声音却突然像是刚燃起的火苗,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成干灰。
津山颓然地低了头,看了看桌上的电子显示屏。
4500分,九根点棒,最后的生命线。
龙门浏的先锋犹豫了一下,打出一张四万。
但是所有队友,所有队友都在看着她。
轮到风越女子摸牌。
这回她听的却是好型,听牌囊括一二四五索。
佳织的祝福,部长的安抚,前辈的鼓励。
波纹在不断扩大。
画面即将切到龙门浏的手牌,准备室气氛紧绷得落针可闻。
要输了,已经有要输的预感了。
心脏止不住的收紧,仿佛像被揉皱后丢弃的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