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宋勤砚有点心不在焉,一想到蒋离的病,他的心就会被狠狠揪着。
直到下课钟声响起,他的Jing神依然有点恍惚,耳边反反复复响起蒋离的咳嗽声,还有他那紧紧拧着的眉。
严雨泽见自己的同桌目光呆滞,握着笔在神游,他伸手在宋勤砚面前晃了晃。
宋勤砚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缩了缩脖子,将课本收好。
严雨泽看了他一眼,原本想问问他是不是遇上什么问题了,但话还没说出口,宋勤砚就背着书包走了。他挠了挠头,这时候叫宋勤砚好像不太好,因为他不确定这个距离宋勤砚能不能听见他的话,如果听不见,气氛大概会很尴尬。
“喂,走了,看什么呢?”张谦撞了撞他的肩膀,然后好奇地顺着严雨泽的视线往门外看,只看见一群匆匆忙忙的背影。
“没什么,走吧。”
张谦看了看表,眼神有点闪烁:“明天去不去……”
“去。”严雨泽截断他的话,语气冷了一点:“我在车站等你。”
张谦轻叹一声:“好吧。”
……
第二天,老天爷突然闹起了脾气,下了场大暴雨。
天灰蒙蒙的,宋勤砚连忙背上书包,咽下嘴里的干面包,拿着一把绿油油的折叠伞出门。
玄英春雨,本来算得上是一件美事,可宋勤砚心里完全没有赞美天公的意思,当雨水夹着风溅在他脸上的时候,冻得皮肤发麻,像被刀子刮过一样。一路上坑坑洼洼不少,等他回到学校的时候,鞋子和袜子完全shi透了,双脚像是被冰住一样寸步难行,无力又难受。
大概是因为下雨的关系,教室里的人比平时还少。
刚进门,宋勤砚就见刘飞飞一手晃着丁翼的肩膀,一手指着自己shi了一大块的裤脚,哀嚎道:“啊啊啊啊!那司机是sb吧?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干脆直接对着我开得了!妈的全shi了!”
丁翼被他摇得早餐都快吐出来了,他拍开刘飞飞的手,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淡定地说:“小可怜,你知道吗?聪明的人都多带了一双袜子。”他从外套兜里拿出一双纯白干净的袜子,炫耀般在刘飞飞面前甩了甩:“你就羡慕羡慕吧。”说完,丁翼回到自己位置上脱鞋换袜子。
刘飞飞被这双袜子刺激得不轻,直接趴在桌上两眼一闭,开始装尸体,话也不说了。
宋勤砚在门口抖着伞,他拧了拧伞上的水,寒冷的雨水将他的手指都冻红了。他迅速将雨伞放进胶袋里,然后并拢双手放在唇边哈气取暖。
“早啊。”林予心背着书包站在他身后,玉手一伸,直接将伞放在门口边上的雨伞桶。她向前走了一步,稍微提高了声量告诉宋勤砚:“你可以把伞放这里的,不用拧干再包起来这么麻烦,等到下课自然就干了。”
宋勤砚摇摇头:“怕……怕忘了。”
林予心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优雅又可爱:“这把伞对你很重要呀?”
宋勤砚重重一点头。
林予心没有继续追问,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直到上课钟声响起。五班的教室里只坐了不到一半的人,看来这场暴雨的杀伤力非常大。
宋勤砚隔壁的位置空着,严雨泽也没到。
看着这个空空荡荡的教室,刘雪珍脸色黑了不止一度,点完名后她将名册随手一扔,揉着自己的太阳xue说:“既然都不来上课,那就别上了,你们自习吧。”
“嗤!”刘飞飞暗暗竖了个中指,喃喃道:“不上就不上。”
五班对刘雪珍这种做法习以为常了,该睡觉补眠的睡觉,该玩手机的玩手机,刘雪珍全当没看见,学生们也没把刘雪珍放在眼里。直到午休,陈景枫穿着一身shi透了的校服回来,还故作潇洒地撩了撩头发,甩了甩发尖的水。
刘飞飞忍不住偷笑出声,他习惯性地往旁边凑了凑,发现只有沉默的空气。
张谦今天缺课了。
他努了努嘴,只好侧过身子,找了宋勤砚当第二个听众:“你说陈景枫刚才的动作像不像那种在抖毛的狗?”
宋勤砚轻轻抿着唇,心想,有点像。
“顾霄?好久不见啊!真难得。”陈景枫忽然出声,吸引了班上大部分人的眼光,包括刘飞飞在内,所有人都盯着一个方向。
宋勤砚跟着抬头,只见门口走进了一位面容冷峻,眼神淡漠的男生。他的眼尾微微上挑,鼻梁挺直,脸上沾着丝丝雨水,散发着一种透明的琉璃感。当宋勤砚第一眼看见这个男生,脑海里只有一个词语,那就是漂亮。
有一种美得遥不可及的虚幻感。
陈景枫正想揽他的肩膀,却被男生躲开了,他微微蹙着眉,绕开杵在他面前,肢体僵硬的陈景枫。
刘飞飞噗了一声,小声说:“丢人。”他转了转眼珠,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应该没见过他吧,他叫顾霄,是个富二代……呃,就是不怎么来上课。”
“喂?聊什么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