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哥，早呀，吃早餐了没有？”林渡妆化到一半，有人走了过来，从镜子里他看到陈辛偌稚气未脱的脸，便冲他笑了笑，“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了。”说着眼睛却是往亦飞那边瞟的，看上去有些小心翼翼。林渡看到了，心下觉得不可思议，几乎每个进来的人都会假装不经意地往那边看一眼，再看一眼，陈辛偌也不例外，有些人真的天生就是焦点。
“内个……”少年身子往亦飞那边偏了偏，不着痕迹地挪了几步，“灰神，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是您的忠实粉丝。”
“灰神”又是什么鬼称呼？林渡略微不解，发音问题？灰=飞？
亦飞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陈辛偌赶紧说到：“我叫陈辛偌，演的初中叶嘉。”
“你好。”亦飞对他点了点头。他皮肤白皙，长相贵气，又天生有点“面瘫”，不笑的时候有种清冷的感觉，带着与生俱来的距离感，让人无端不敢靠近。
陈辛偌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说到：“我经常看您的直播，游戏里很多技术都是跟您学的，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直播？游戏？林渡看到站在自己另一侧的小林开始搓手。
“签哪里？”亦飞问到。
陈辛偌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张CD和一支笔，双手递了上去：“您的音乐我也非常喜欢。”
林渡：“……”拍戏还带这个？
亦飞三两下把大名签了上去，陈辛偌再次弱弱地开口，真的是弱弱地：“能不能给个to签啊。”
亦飞抬头看着他，陈辛偌赶紧改口：“您要是嫌麻烦就算了。”
“名字，怎么写？”亦飞问到。
陈辛偌赶紧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打出“陈辛偌”三个字，亦飞在自己名字后面写了个“to”,又问到：“需要写什么话吗？”
“不用不用。”
亦飞再次低头在“to”的后面写上了“辛偌”两个字，想了想又加上了“Break a leg”，然后递回去给陈辛偌，陈辛偌呆呆接过，连谢谢都忘了说。这时林渡感觉身后一阵风声，原本站在另一头的小林猛地“闪现”到了陈辛偌旁边，毕恭毕敬地将自己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小本子递了上去：“我也是小灰机，可以给我也签一个吗？写在第一页就行。”
小灰机？
亦飞二话不说接过本子很干脆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问道：“需要to签吗？”
“啊？要要要！就写小林就好，双木林，谢谢谢谢。”小林双手合十，感动得像是要当场哭出来。
亦飞按照她的意思写了，也写了跟陈辛偌一样的英文。
“亦飞，出来一下，张导找你。”陈阳敲了敲门，叫到。
亦飞把本子递还给小林，起身走了出去。
“啊啊啊啊！”门关上的那一刻，陈辛偌和小林热泪盈眶地抱在了一起。
“注意点影响啊你们两个。”林渡的化妆师忍俊不禁道。
“我灰神真是实力宠粉！”陈辛偌毕竟才15岁，在片场相当活泼，丝毫不克制自己的情绪，“我今晚要睡不着了！”
“为什么叫他‘灰神’？”林渡随口问到。
“‘灰’是他的游戏ID，我们都叫他灰神。他跟我这么大的时候是'Attacking'的职业玩家，国内冠军队选手，他们队伍还晋级了‘Attacking’的全球总决赛，获得了亚军，灰神获得了个人赛冠军，Cao作真是叼炸天，只可惜进入娱乐圈后就退伍了，现在偶尔还会直播，就是不打职业了。”陈辛偌一说起游戏眼睛都亮了几度，开始侃侃而谈。
“那小灰机呢？”
“亦飞的粉丝！”资深小灰机小林同学迅速抢答。
“……”
“渡哥您连这都不知道吗？”陈辛偌诧异道。
“他不知道正常，我们渡哥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专注拍戏，顶多知道个名字。”小林说到。
“好吧……”忠实粉丝陈辛偌同学开始不由自主卖起自己偶像的安利，“渡哥你要是有空真的可以看看灰神的直播，真的超牛掰啊，他最近玩的那个刺客……”
“行了，网瘾少年，别忘了你今天是来干嘛的！”陈辛偌的经纪人走了过来，将卷成一个圆筒的剧本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截断他的话，“滚去那边化妆。”
“行行行，马上马上。”得了偶像签名的小少年一脸满足，拿起CD上的英文认真看了一眼，然后笑容渐渐消失……
“内个，渡哥，灰神写的这是什么腿？”
林渡：“……”
小林：“摔……摔断腿？”
林渡：“……”
该不该告诉他们这是“祝你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