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狱一身冷汗地从软床上坐起,几个绵软的枕头都被推开。
她喘着气,心惊rou跳间才慢慢缓过来。
此刻,周围一片安静。
窗外有雀儿的轻yin,对面是干净的木墙,挂着白色的幕布,投影着细体的字:番剧已播完。
她醒过来间揉了揉太阳xue。
惹不起惹不起,一个多月了都还在怕。
她眯眼摸到投影仪后,关闭,掀开竹棉被轻跳下床。
白净的细腿踏踏下了楼,影子洒在木质阶梯上。
白狱下楼,边喊:“我起床啦!”
走路声渐渐变小,打量着走廊,没人。
趴到厨房门框瞧,又跑去健身室,没有人。
瞥了眼时间,已经8:19,往常周末这个时间,她已经开始吃早餐。
……嘿嘿。
她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一轮月牙,不过嘴角带着嘚瑟。
8:21,她对着透亮的镜子,扎好马尾,这让她的脖子和锁骨十分明晰。哼哼唱着歌儿刷牙,有一点儿泡沫还淌下了嘴角。
“滋滋——”8:27,小平铲把吐司和中间的鸡蛋翻个面,白狱轻轻摇着身子,餐厅到客厅窄窄的柜子隔断上,小音箱放着轻松的音乐。
手机被扔在一旁,还未熄灭的屏幕上是短信。
她:「哥,你出去了?」
他:「嗯,自己做早餐。」
他没说要回来!
8:30,她扭了扭胡椒碎,装盘。
8:43,白狱洗完盘子后,经过冰箱和零食柜。
8:45,草莓大福、黑色包装的薯片……一摞被堆在茶几一边,上面的一本正在看的时装杂志被挪开位置,脚丫子放在另一边,电视机里点映起了《美丽人生》。
下一秒,门锁咔嚓干净利落地响起,猝不及防到白狱眼睛睁圆被噎住。
江猷沉将钥匙放在玄关小碟,经过前廊后转身进入客厅。
白狱正直坐在沙发上,低头翻阅着手里的杂志,看他迈着长腿走过来。
照往常,她早就悄咪咪去看他的黑西装白衬衫,甚至能透视他的太平洋宽肩。
那是往常,他哥,最讨厌在客厅乱吃零食。
她抬头,有点点惊讶地看他,“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
看到他直挺的白衬衫和深色棉麻的休闲裤,干净利落。手上拿着文件夹。
“八点突然有点小事件,忘了打电话说声。”
她家大哥,有个习惯,不给不参与的人说工作的事。
“嗯。”她又看杂志,正要轻轻倒口气,结果……江猷沉去洗个手后,居然回来坐下了!
他坐在侧边沙发,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刚才进来时听到客厅什么塑料的声响。
她放下杂志,故作舒适地往沙发后靠,“什么事儿呀?”
白狱再作,江猷沉比她大的七岁,那点阅历不是虚的。看她的表情,正鬼着。
江猷沉喝了口茶,不着痕迹地扫视着四周。
她的脚之前的毛毯,茶几之下,一小块黑色包装。
零食包装撕下的那一小截。
江猷沉慢慢地,慢慢地把眼睛从她的叫扫视而上,最后和她对视。
他起身, 说:“那边今早突然打进个创投人的电话,背后没公司,”走到窗前,他又转身,视线到了沙发拐角处,“但今天我不上班,沈临川他们在楼下的咖啡馆开小会议,大家商量下。”
沙发拐角处,有只很大的布朗熊,有个缝隙。
等待着被骂被罚,江猷沉走过去,拿出黑色包装的薯片,走到她面前。
太近,个子又太高,加上白狱很少和他这么近。
极大的压力笼罩,本就冷硬的眉骨,拧成一团。
完了完了完了……顺着他指着的地方,她把羊毛地毯弄脏了!!!
她略微勾着身子,一脸逃不脱后的示弱,“我我我把地毯洗了!”
白狱勾着身子,宽大的T恤,眼底一扫就是平坦略有起伏的山丘北面。
江猷沉就站在她面前,表情顿了顿,然后走了过去,“……清洁剂兑一点儿温水。”
淡淡地,扫过她干净的眼睛,幼稚地不知事。
白狱略微惊讶,还以为要骂他呢。
上楼前,江猷沉忽然甩了句,“早上家里可能会有客人,你的睡裤最好不要穿下楼……其他也要注意。”
她低头看自己短短的南瓜裤,然后尴尬道:“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