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某位辟邪猛地打了个喷嚏。
巫炤:“风寒?”
如采:“怎么可能。”
辟邪的毛皮可是很厚的。就算感冒,也不可能是风寒,风热还差不多。
“或许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吧。”如采随口说着,消灭了眼前的最后一只魔物。丝毫不知说她的正是她们要找的那一位。
战斗结束,巫炤问道:“你手里是什么妖兽的骨头?上面留下的气息不弱。”
“你说鱼骨头?”如采诧异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武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肯定鱼骨头的威力。“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鱼的骨头,听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鱼……或许因为它强到一般人吃不了,才会留下这样的传说?”
巫炤不置可否。
“走吧,去前面看看。”
鞋底压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如采一边清着路上的怪,一边想:其实对方的反应也不奇怪。上古时期,像太岁那样冶炼出的剑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用的还是打磨成的工具。那时候用骨头做武器太正常了,何况巫炤的术法本就与各类骨骸息息相关。
不过……提到太岁,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等巫炤走到轩辕黄帝陵面前,他会是什么反应?
说实话,几乎是在抵达鼎湖的瞬间如采就后悔了。她就不应该带巫炤过来!对方又不是没去过古时候的鼎湖,认不出那边究竟是谁的陵墓。从岑缨遇袭之事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对姬轩辕的仇恨与原作并无差别——
带他过来,是嫌巫炤的怒气值不够高,还是嫌黄帝陵保存得太完好!?
再说那里还有缙云的陪陵,虽然上回她们的到访导致那里已经变成了废墟,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太岁露了出来,就伫立在断壁残垣之上。巫炤要是到了那里,不可能忽视它的存在。
或许她就该在来之前断然拒绝巫炤。不管理由有多奇怪,不管会引起对方多大程度的怀疑,再糟糕也不会比让巫炤到了那里更糟!!
坦白之前,如采都是这么想的。
然而她们的降落点并不友好。穿过空间裂缝,没走几步就看到远处建筑的轮廓,自然引起了巫炤的注意。如采本来还想捞上北洛就跑,不给巫炤辨认这里究竟是哪的机会。眼见黄帝陵剧情的触发不可避免,本着自己说总比被发现好的原则,她怀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告诉对方,自己以前来过这里,并“认出”这里就是古时候的鼎湖。
谁知巫炤的反应却很平淡。
“难怪。”他说,仅仅这两个字。
没有问为什么鼎湖会落入魔域,也没有问为什么她以前会来鼎湖。在那之后,巫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和她向黄帝陵的方向走去,速度不快也不慢。清扫魔物的同时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还主动提起先前在无名之地见过北洛的事。
见对方如此,如采嘴上接着对方的话,心里却更为忐忑。
不用面对友人疯狂的一面固然让她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若是让她看见对方杀人,甚至不用那么极端,只要在她面前泄露一丝杀意,她都很难继续对巫炤保持这份不必要的心软。要是问她的真实想法,她当然希望两人之间能永远维持表面的和平,哪怕对方至死都心意难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她不觉得现在这样是她想看到的局面,甚至隐隐感到不安。
作为仇人而言,巫炤的反应实在是太平淡了。仿佛毫无波澜的一潭死水,石头投进去都激不起一丝涟漪……
可是这深色的水面下当真如此沉寂?如采不信,也不可能信。
或许苍茫天地间,唯留他与司危二人的认知,让这份意难平变得悲哀又可笑,也让他苏生后的复仇变得更加随性。或许巫炤不执着于成败,被打败也能笑着说一句“来日可期”,但……仇恨就在那里。知道姬轩辕活着的他会因此喜悦愤怒,知道北洛是缙云转世的他会为之准备一份大礼。既然有恨,遇到与那两人有关的事时,必然会做出相应的反应。
所以,他现在这样冷静自持……是有意克制心中的恶念,还是特意伪装给她看?
好在很快如采就不用思考这个问题了。随着她们离黄帝陵越来越近,巫炤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踩上黄帝陵前铺着的石板之时,已不再说一字。望着因为落入魔域而保存十分完好的地宫,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这么望着,仿佛和含苞欲放的梅花一起被时光冻结在了过去。
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如采默默叹了口气: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凝望许久,巫炤终于开口,声音因为久未张口变得干涩模糊。
“后来的事……如采,你知道多少?”
后来?如采想了想,对方说的应该是她死以后。“基本上都知道吧?虽然我也是昨天才看了人族撰写的史书,但族里有一点关于那时候的记载,后来我也问了一些知情的妖,大概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确认一些事罢了。”巫炤轻描淡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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