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个宫斗文？话说我写的时候也不知道规划了什么，感觉来了就随便写了
火光照亮赵国黑暗沉静的夜空。
明明是年关，充斥着王城的却不是市集商人的喧嚷，而是凌国军队踏踏的铁蹄。
赵笙又梦到了当年的场景，恍惚间从梦中醒来，玉瓷枕上浸满了冰凉的泪。
她看见熟睡的凌王迷迷糊糊睁开眼，尚还沙哑的声音温柔地问：“笙儿，怎么了？”
“没什么，”她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张绣着鸳鸯的丝帕，轻轻擦去枕上的眼泪，笑声轻不可闻，“只是想起些旧事罢了。”
“王，睡吧。”她抚摸着凌王的黑发，把头靠在男人的胸膛。
闭上眼，她在梦中看到母后穿着最华丽的霓裳在昭阳殿前自刎，鲜血溅到她和姐姐的脸上，温热刺骨，耳边是宫人的惨叫哀鸣。
国破，家亡。
一
还未至早朝的时候，天色暗淡，由黑色变成的深蓝，朦朦地笼罩在地上。
总管太监怀恩急匆匆赶过来把凌王叫醒，也吵醒了一旁的赵笙，凌王轻声训斥着怀恩，怀恩笑眯眯接下。
他知道凌王十分纵容赵笙。
凌王见赵笙醒得早了不高兴，吩咐下人今日要好好顾着贵妃的情绪，贵妃要什么给什么。
赵笙闻言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哪还有因为起得早生气的道理呢？”
“你可不就是朕的小姑娘吗？”凌王俯身把赵笙的碎发从脸上拂开，露出她清丽的双眼。
有宫人在一旁看着，赵笙的脸唰的一下变的通红，她避开凌王的手，“还有人看着呢，说这样的话也不害臊。”
她爬起来倚在床头看凌王穿上黑色的王服，领口的龙纹随着王的转身而游动。窗外透过来一些细密的微光，和着昏黄的烛光一起映在凌王脸上。
那是一张正值青春、盛气凌人的脸，悬直挺立的鼻梁，深邃俊朗的眉目，野心勃勃的眼神。
诸国中最令人胆战心惊的男人——凌王司马宏。
天下分裂数百年，征征战战，最后剩下了十二个国家，以南方的越国面积最大，以西方的凌国实力最强。
司马宏十岁登基，小小年纪就显现出了非凡的胆识和手腕，十五岁那年便诛杀了朝中权臣郭仪，独掌凌国大权。二十二岁，兴兵伐陈，继而克赵，不过十年，接连吞并了五个国家，将凌国变成了天下第一大国，也让天下人看到了他的野心。
——统一四海，囊括宇内。
诸国莫不视凌王为人间凶煞，避之不及。
赵笙想着凌王，脑海里不知不觉又浮现出母后自刎时那双蓄满仇恨和不甘的眼睛。她有些慌神，随口问道：“今日这样吵王上，可是有什么价值万金的消息？”
司马宏与怀恩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赵笙挑眉：“你们主仆倒是感情深厚，只可怜我孤家寡人，有什么消息也不告诉我。”
司马宏坐到床边把她搂在怀里，捏捏她的脸，“也就你敢在寡人面前放肆，今日东边传来消息，说欧阳锐已经攻下了宋国王城，不日将押解宋国王室回京。”
宋国，灭了？
赵笙有些呆怔，宋国一灭，就意味着司马宏彻底统一了北方。
“恭喜王上。”赵笙觉得自己的声音艰涩无比。
然而兴致高昂的司马宏毫无察觉，用力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吻，“今日要处理很多事务，不能回来陪你，你自己可有什么安排？”
“臣妾之前已向王上禀告过，兄长的病情又有反复，我想去看看他。”
凌王点点头，“我让怀恩送你去。”
“不必了，”赵笙从凌王怀中起身，“还是让怀恩好好帮您做事吧，王宫到教坊也没有多远，臣妾自己去吧。”
“好，你好好照顾自己。”凌王低头吻赵笙的额头，带着怀恩和一帮宫人走出了清凉殿。
2
赵笙等着凌王的车架离开后宫，即刻收拾东西去了教坊。
兄长赵玄刚刚起床，婢女扶着他梳洗、着衣，他原是赵国人人宠爱的文华太子，如今却被软禁在教坊中和歌姬舞女为伴。
倘若赵国旧臣来了，是绝对认不出眼前这个苍白瘦削，形销骨立的人是当年风华绝代、名动天下的赵国太子。
赵玄用手绢捂着嘴，用力咳了一阵，赵笙看到一丝丝殷红从洁白的丝绢中渗漏，她几乎是要哭出来。
“天寒地冻，请兄长注意身体。”
“有劳贵妃挂心。”赵玄不以为意，“这是顽疾了。”
赵玄挥着宽大的衣袖，示意侍女们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兄妹二人安静地坐着。
赵笙犹豫着开口，“今日陛下对我说，东边的军报传来了。”
赵玄正在倒茶的手猛地一颤，茶水溅落在桌上，有几滴热茶落在他身上，他也没有察觉。
他黑色的凤眸里寒光湛湛，“如何？”